“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祖父他……祖父——”
闻得翡翠的话,谢皇后面上原本的不可置信,霎时间尽数转化为哀恸,她连连摇头,一迭声的道。
直到此时,谢皇后还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她的祖父——
她们谢家的顶梁柱,英国公谢韬,就这么去世了?
怎么会?
“祖父啊——”
谢皇后哭喊出声,整个人虚浮的晃了晃,脚下踉跄。
因着太过悲痛,谢皇后忽的眼前一黑,就此昏厥了过去,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向着地上栽去。
幸而跪在她身前的翡翠,眼疾手快,扑了上去,奋力将谢皇后给堪堪扶住。
“娘娘,小心!”
一旁的珊瑚等人见状,也忙围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扶起了悲痛昏厥的谢皇后:
“娘娘,节哀!”
“娘娘,您可不要吓奴婢啊?呜呜。”
……
一时间,整个坤宁宫,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玲珑阁
宁雨菡依旧深居简出,低调的进行着她的保胎大业,顺带着猫在她的玲珑阁内吃吃瓜、看看戏。
而沈贵人,哦,不,是庶人沈氏之事,既然已经传遍后宫,宁雨菡这边自然也有所耳闻。
闲来无事,这也便成了玲珑阁内今日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宁雨菡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喝着初夏特地替她去御膳房弄来的银耳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初夏、碧桃二人聊着闲话。
而这会儿,这闲话的主题嘛——
自是关于庶人沈氏假孕争宠,被昭文帝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之事。
“唉,这沈贵人……哦,不,如今应该唤做庶人沈氏了。不得不说,这庶人沈氏也是胆大!居然敢假孕争宠!这可真是……”
谈及沈氏,初夏禁不住连连摇头。
她都不知道沈氏是胆儿忒大,还是傻。
居然假装有孕?
她怎么敢的?
不知道,纸包不住火,终归是要露馅的么?
何况,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到时候,她要拿什么向皇上交代?向阖宫上下交代?
这可真是……
“哼!叫我说,她是活该!谁叫她平日里那么狂、连带着她那满芳华苑的宫人,都那般嚣张的啊?”
一旁的碧桃闻言,不由没好气的冷哼道。
话到这里,碧桃又不由皱了皱小眉头:
“话又说回来,她一个假孕的,居然也敢那么狂、那么嚣张,好似肚子里头真揣着个龙胎似的。她难道不怕露馅么?”
对此,初夏也正疑惑着呢。
闻言,也不由拧眉做深思状。
见她们如此,宁雨菡不由莞尔,一边吃着手中的桂花糕,一边浅笑着开口道:
“或许,沈氏之前,也并不知她自己是假孕呢?”
淡淡一席话,却是犹如石破天惊。
闻得她这话,初夏与碧桃皆是一惊,齐刷刷转眸,目光炯炯望向如同没事人一般,吃着糕点的自家主子:
“主子,您的意思是……那庶人沈氏,是被人给陷害了?”
迎上两个小妮子惊疑不定的目光,宁雨菡只是淡淡的睨了她们一眼,这才轻启朱唇,淡淡开口:
“是不是遭人陷害,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后宫,从来只看结果。而此事的结果便是——沈氏她败了!”
不仅败了,还累及家人。
沈氏现如今,已是个废人了。
这辈子,算是完了!
在后宫诸人眼中,她已与死人无异。
在后宫这个战场,成王败寇。
如是而已。
不过,沈氏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全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别的且不说,就说那凤血珠——
想来,就是因为那珠钗僭越了,名字叫凤血珠,颜色又是正宫才能用,沈氏才会如此稀罕,一直戴着吧。
若她没有野心,也不会着了皇后的道儿。
若不是她好大喜功,一心想要拔得头筹,做那第一个孕育皇嗣之人、甚至是皇长子的生母。她也不会被假孕的假象冲昏头脑,在刚发现早孕症状,还未曾最终确定之前,便急吼吼的将她有孕之事,曝光于人前……
一步错,步步错。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沈氏她自找的。
自作孽,不可活!
宁雨菡一席话,直接盖棺定论。
初夏、碧桃闻言,皆是默然。
“主子说的是!”
初夏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