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零零散散的也有几个人来买人鱼。
落厌稍稍往里站了些，以免和人流的碰撞。
而纪星星，自从进了这个地方，看到被砍掉脑袋的人鱼便吓了一跳，苍白着脸用手捂着眼不敢看。
落厌接受能力比较好，随意扫了几眼后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他走到那些摆着的水缸前，弯着腰寻找着还活着伤口没那么多的人鱼。
不得不说，人鱼的颜值很高，他轻轻扫过一眼，这些水缸中的人鱼就没有一个丑的。
不过的时，他目光就落到了条红色的、满是怒气瞪着他的人鱼身上。
“老板，这条人鱼怎么卖啊？”
鱼贩子闻声抬头看他，见到来人有些惊喜的笑了笑，恭维的笑着比了个数：“六百五。”
身上刚好就只有六百五落厌默了默，砍价道：“有点贵了啊老板可以便宜点不？”
鱼贩有些为难：“不行啊，我这价格已经是打过折了，再低就要亏了。”
落厌知道他认识自己，便套着近乎：“老板，你也知道我买人鱼是干什么的，你便宜点卖我，等我以后当上镇长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鱼贩犹豫的叹了口，半妥协道：“这样吧，我这刚好有一条退货回来的残次人鱼，你买一条，我送你一条怎么样？”
说着，鱼贩便领着他往偏僻的角落处走去。
这时纪星星也鼓足了勇气睁开眼，小心翼翼将视线避开那只人鱼的尸体，他便跟在落厌的身后。
——
“退货的残次人鱼？”落厌随意问道。
那鱼贩走在前头，他介绍道：“是啊，买这人鱼回去的人本来是想搞仇恨眼泪的。”
“可谁知这条人鱼那么宁死不屈，无论被折腾成什么样，都不落下颗眼泪，那人将后退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喽。”
落厌并不太感兴趣，毕竟买一条快死的人鱼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只是当他不小心垂下眼，与那双虚弱的、奄奄一息的、藏着无尽恨意的金眸对上，鬼神差使下，他便答应了鱼贩的话。
那人鱼看了他一眼后，便闭上了眼，而拉着推车慢慢将两条人鱼拉回屋里的落厌有些后悔。
他怎么就被那一眼给迷住了呢。
“落哥，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要钱的。”纪星星有点感慨。
落厌正了正神色道：“这条人鱼又不是完全活不了了，况且只有一条人鱼的话，获得眼泪的概率挺小的，两条人鱼，我们一人一条开始行动嘛。”
纪星星恍然大悟：“原来落哥你想了那么啊，我还以为你被美色迷了眼呢！倒是我肤浅了。”
落厌有些心虚的移开眼，轻哼一声当做回答。
将人鱼带回屋后，落厌便把他抱起放进了地板中，特意挖了个坑放人鱼的地方。
在那旁边摆着个连接着手和脖子处的铁铐，似乎是为了防止人鱼太有攻击性抓伤他们。
落厌倒是不觉得这么奄奄一息的人鱼，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但寻思着那老人家说不定会来检查，便意思意思的给那条人鱼戴上。
只是刚戴上，这人鱼就醒来了。
那双金色的，如同夜中星辰的眼睛，在察觉到自己被铐住后便包含着愤怒的色彩。
锁链碰撞的声音，轻脆的响着，那条人鱼想要攻击他，可伸出手却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
漂亮的人鱼连生气也是漂亮的，落厌握住他伸出的手，细细打量。
这无疑是一双很好看、很精致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白的，摸起来冰凉冰凉的，只不是有些可怜的是，他的指甲都被一一拔去，十指前端血肉模糊。
人鱼的伤，还不仅仅只有这处。
刚放进水中时，绯红的鲜血便将清晨的水，染的浑浊。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怪不得鱼贩说这家伙是个残次品啊，落厌有些怜悯的放开抓着人鱼的手。
那人鱼缩在角落，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落厌并不是会下狠心折磨人的性子，从他带回这条人鱼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要么当个花瓶架子放在家中净化自己的眼睛，要么去寻找另外两种眼泪的获得方法，然后再试试看能不能用在这条人鱼身上。
隔壁屋传来清脆的响声，落厌投去疑惑的视线，没过三秒，就见纪星星泪眼婆娑的捂着一侧的脸，来到他的身边诉苦。
“落哥——，那只人鱼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