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叫声,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慌里慌张地从门外的亮光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拉着李哲就向门外走。
李哲心中虽一阵疑惑,但身体却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不受控制地跟着那青年快速走向门外。
“石头,怎么了?”一道声音从李哲嘴中响起,向那拉着自己的青年问道。
李哲顿时一阵惊愕,自己怎么知道这青年的名字,又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七叔,七叔他又犯病了。其他的叔叔伯伯们都赶过去了,可还是按不住他,太爷爷让咱们赶紧过去帮忙。”
石头一边拉着李哲往前走,一边焦急地说道,额头上滚落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那赶紧走。”李哲一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这时李哲才明白,自己现在占据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很可能是他人的回忆。
怎么会这样?
好在之前有过猫妖女尸的经历,李哲倒也不太害怕,反而生出几分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渐渐适应了外面的亮光,四周的景物也跟着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排排青砖灰瓦的低矮房屋,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李哲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村子,只不过此刻正值中午,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炙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下来,照的人眼睛发晕。
约莫跑了数十米远,李哲和堂弟石头便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七叔的家里。
从门外看去,好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拼命压着一个发疯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面容狰狞,面露凶色,眼白上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犹如魔怔了一般挣扎着想要逃窜。可被那几个大汉死死拽着,这才没被他挣脱开。
可即便几名大汉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按不住他。那男子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将大汉们一个接一个地甩向一边,眼见就要从众人的束缚中挣脱。
太爷爷向李哲和石头两人喊道:“愣着干吗,还不赶紧过去帮忙。”
李哲附身那人一听,当即回过神来,仗着体格子健壮,立刻和石头就飞扑上去,和其他几人一起将七叔再次按倒在地。
可七叔体内仿似有一头狂暴的野兽,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好几次险些将他们几人掀翻出去。好在赶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在二十几个青壮年的齐心合力下,总算将发疯的七叔暂时制服。
“赶紧捆起来。”一旁的太爷爷急切地连忙喊道。
立刻有人拿来一条臂膀粗的大绳,众人齐心合力,里三圈外三圈将七叔紧紧捆住。此时众人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闷气,一个个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发疯后七叔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简直比一头健壮公牛都要威武有力。好在来的人多,要不然还真制不住他。
此时的七叔整个人也萎靡了下去,口水不受控制地挂在嘴角,口中仍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它们要来了,全村的人都得死,快跑,快跑……”
众人顿时都被吓了一跳,即便是这大中午的,后背也不由得阵阵发凉,冒着丝丝寒气。
“它们,它们是谁?什么东西要来了?全村人都要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德高望重的太爷爷身上。
“咳!”只听他一声沉重的叹息,而后向众人说道:“疯子的胡话而已,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七婶哭哭啼啼地领着一双年幼的儿女,来到太爷爷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太爷爷,你老见多识广,帮我们家想想办法,当家的这样了,我们娘几个以后可怎么活啊!”
李哲听后,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心中满是同情和无奈。七叔是一家的顶梁柱,他要是病倒了,剩下七婶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艰辛无比。
人生啊,活着本就已经太难了,偏偏世间还这么多的祸事,令人不忍直视。
一些前来帮忙的妇人也都心有戚戚,撇过头去,暗自将眼中的泪水轻轻擦去。
太爷爷将七婶扶起,叫着七婶的小名道:“小英子,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撞煞了而已。前几天已经拜过了祠堂里的老祖宗,他们一定会保佑你们当家的平安无事。只要咱们合力撑过这几天的危险日子,不让他们将你们当家的勾走,一切都会过去。”
李哲占据的这具身体,却在心里不以为意。身为当代大学生的他,认为太爷爷这纯粹是封建迷信。
七叔这明显是得了精神病,最好的办法是送到省城的大医院里,而不是在家里干耗着,靠什么列祖列宗的庇护,这简直就是胡闹。
于是装着胆子走到太爷爷跟前,小声地说道:“太爷爷,我认为还是把七叔送到省城的大医院里,让那里的专家们给好好瞧瞧,接受正规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