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辈子没做过人嘛,怎么冒冒失失的,量谁睁眼看见眼前有个飘着的杯子也得吓一跳呀,这你难道想不到吗?”包子姐像教育小朋友一样说道。
小婴灵略微有些尴尬,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做做过,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什么,几百年前,难道说这是你几百年来第一次投胎?”怪不得不分是非善恶,随便找个人就投了呢,感情是等不起了。
不知是不是正好说重了,小婴灵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其实,可能比这还惨。”
“来,你说说,还能怎么个惨法。”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已经连续被堕胎三次了……”
好家伙,听完他这句话,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做了多大恶啊,能被连续堕胎三次。”
见过倒霉的,还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呢。
小婴灵支支吾吾道:“可能真的是个大恶人吧,不过,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也知道,时间长了,记忆会一点点消失。”
就算上辈子是个屠夫,三世,也该还清了吧,到时候和柳公子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帮忙化解一下,毕竟都三世了,下辈子一定不能这样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因为我也不知道这行不行得通,万一行不通,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既然保证不了,就不要给人期待。
不过我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帮了你,但你这感谢方式太惊悚了,毕竟我还是个凡人,受不了你这惊吓的,你要是真想报答,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啥也别做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看得出来小婴灵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是再心善,也不能心惊胆战地接受别人的报答。
“要不我给你画个纸人吧,你附在上面,我尽量画得好看一点,这样说不定她就不害怕了呢。”
包子姐这是什么馊主意,我又不缺一个给我端茶倒水的吗,干嘛非要操这个心呢。
“小旭,你觉得如何?”
包子姐名义上是在问我,实际上背地里偷偷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想大概是同性相吸,她只是想让这小婴灵了却一桩心结,毕竟几百年的等待,三世的屠戮,他的忍耐力已经快消耗殆尽了。
压死骆驼的往往不是最后一记重击,而是直击心灵的最后一丝暴虐。
刘哥这是真么福分,能娶到包子姐这么好的老婆,人美心善,温柔体贴,还懂得守护别人的心灵。
这我要是个男的,这么好的女人,我势必得跟他争一争。
“好啊,好啊,姐姐比把我画的高一点,画的像个人一点,那样我看起来就比较像个正常人,就不会吓到你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本来就是个正常人,只不过身形太小,不容易出现在我视线里罢了,之所以把你画得大一点,也只是因为我胆小,这不是你的错。”
“哦。”小家伙轻轻应了一声,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刺少了些。
包子姐也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突然觉得,养个孩子也不是那么难,只要能照顾好他的心理感受 ,他就会替你爱你的。
正巧家里有宣纸,是我之前非要嚷嚷着买来练毛笔字用的。
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上来也不买字帖,也不用小一点的纸,直接就买了超大的宣纸,想着写出来直接挂上。
倒是也没彻底浪费了,买来就题词一首,“世事大梦一场,人生几度秋凉,也来枫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苏轼流于后世的词作不在少数,且此篇也不在佳作之列,或许是我欣赏能力有限,独爱此作。
笔墨纸砚一到,便提笔纸上,盖自行书尚可,便一气呵成,余观之尚可,便悬于廊间,此后封笔,仅一词足矣。
世事如梦,人生短促,世道险恶,人生寂寞。
人生虽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词作者的心境却与我撞了个满怀。不过,我还是好一点的,至少我还有佳人,而作者,月圆之夜,团圆之时,却只能孤身一人,独自赏月。
前面我说自己浪费东西,其实只是在谦虚,话都到这了,也不难看出,我的笔墨纸砚,皆只为这一首词而来。
只是我一次便写到了自己满意的状态罢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练字,也压根不在乎自己写出什么字体,只是为了一点情感的碰撞,似乎只有我写出来,才能真正的撞个满怀。
如果非要给个解释,那可能就是文人的偏执吧。
我还望着自己的这幅字出神的时候,包子姐便就下手了。
我以为她是拿水彩笔或者是中性笔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用的是毛笔!!
这家伙居然深藏不露,顷刻间 ,一书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