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抱着她吧,我刚才试了一下,这样拦腰抱起,我还是没有那个力气。”
我怀里的姑娘还是一颤一颤地,像个小猫一样死命地抓着我,除了过度惊吓,身上这个样子可能也让她抬不起头来。
“我才不抱,回头吵起架来你在说我抱过别的女人,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才不呢,抱不动你拖着。”
好家伙,这傲娇的性子上来了,我承认我确实有这个臭毛病,一吵架就说他曾经看过哪个女人一眼,或者跟哪个女人多说过一句话。
我到现在好深深记得有一次我送他去公司上班,他有个女同事在公司门口给他拿喜糖,给完顺便瞅了我一眼,然后单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样子就像给我看的一样,因为这事我没少跟他生气,但碍于是同事关系,也没法直接跟人绝交,就一直是躲着人家走。
但我始终觉得这事就是怪他,本来长得就一表人才,只要不拒绝不就等于能靠近吗,就像之前很偶然的一次我们俩闹分手一样,这家伙居然跑去跟他的女性朋友倾诉,结果人家直接劝他分手。后来听其他朋友说才知道,这女的一直就暗恋他。
所以自这事以后就格外懂得与女人保持距离,但是今天,是不是保持地过头了!
“你抱不抱!”
我瞪大了双眼,竖起了眉头,非常没原则地说道。
不让靠近的是我,现在让人家抱的也是我,我还能怎么办嘛,总不能让我低下高傲的头颅吧。
这一招百试不爽,十一麻利利地就将小姑娘拦腰抱起,往病房冲去。
我顿了顿,回头说道:“别怕,如果是他们的错,我一定让他们主动跟你们道歉,你们且先忍耐一会。”
那女人没再反抗。
“哎呀呀,这是怎么弄得啊,快快快,放下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头发还乱成这样,啊,怎么这么多断掉的。”
“护士姐姐,你吃不吃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只有王强安静地杵在那,这种场面话,显然他不擅长。
那家女人倒是来劲的很,那嘴就跟抹了蜜一样,一脸的谄媚样,“姑娘,这是被外面的脏东西伤着了吧,这得多疼啊,身体上的疼是小事,心理伤的创伤才是大问题,姑娘,虽说人得看开点,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在医院受的伤,你得让医院负责,得找他们赔偿,可千万别自己当了好人,默默扛着。”
一边说一边拿张纸在女孩脸上擦着,脸上除了刚才哭过的泪痕,也没什么别的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擦些什么。
不知道在场的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差点是恶心吐了。
乍听上去这是安慰人,细细想来,她不就是想把自己择干净,把屎盆子全然扣到医院头上嘛。
话说得倒是好听,落落大方,娓娓道来,刚才你儿子青筋暴起的时候咋没见你讲理过,就算是为母则刚,也不至于逮谁咬谁不是。
这会的功夫倒是啥也不怕了,事又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当然是不知道疼!
说完也没人搭理她,她就随机把话茬撇到了我这里来,“小道长,我看你们都差不多大,你劝劝她,别啥事都自己憋着,这样自己白白受了委屈 还啥也落不着,得不偿失啊。”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没接她的话茬。
从来了屋里之后,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抱着这小姑娘,这会,已经从轻微颤抖变成哆哆嗦嗦了。
如果说刚才地颤抖是吓得,那这会的状态显然比害怕更严重。
最可怕的东西往往不是鬼,而是人心。
我懂她为何不反击,她是医护人员,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与 患者及其家属起冲突。
这种新闻实在太多了,而且恶劣的就不在少数,早就导致人心不稳了,总觉得上位者才是错的,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能忍则忍。
我何尝不想反击呢,但是我怕我一说话,太过跋扈,一旦激起这小姑娘心中的怒火,那她之前所有的隐忍全都白白浪费了。
还好王家老爷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大声训斥道:“你闭嘴,要不是我们一家子,能招惹这些脏东西吗,就算是找医院索赔,那我们该担的责任也一分不能少!”
老爷子气势汹汹,腰板笔直,大声训斥着这不懂事的儿媳妇!
那女人也不依不饶:“有正经的赔偿办法,我们去凑什么热闹,我们家是有钱还是怎么着,再说了,谁能说这脏东西就一定是我们招来的,说不定医院自己养脏东西给自己拉生意也不一定呢。”
还真是一张巧嘴啊,好的坏的都让她说尽了,这王老爷子看上去光明磊落,怎么给自己讨了这么一房儿媳妇!
我看我那个老爷子也是扶着胸口,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好歹他那儿子是个明事理的,“你消停消停吧,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这几年赚的钱不都给你了么,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