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栀柠被顾梃安抱在怀里,全身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她终于确定自己安全了。
下一秒,头部一阵晕眩,失去了意识。
顾梃安慌忙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滑落下去,这才察觉到她的身体正滚烫的吓人。
“撤!送她去医院!”
-
颜栀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父亲颜文锐举着坐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她在草地上奔跑,她的手上抓着一个小风车,随风转动。
父女俩玩累了,颜文锐把她放在树荫底下乘凉。
她心疼地为颜文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累累。”
颜文锐满眼慈爱地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笑深了几道:“柠柠真是爸爸的小棉袄,爸爸永远爱你。”
画面转场。
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她被颜文锐关在地下室。
隔着门口,她听到客厅里传来父亲和母亲的争执和吵闹,还有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从那以后,颜文锐性格逐渐暴躁,开始家暴刘新凤,也开始时常对她殴打谩骂。
起初,她还会拽着颜文锐的袖子哭:“爸爸,你不爱柠柠了吗?”
颜文锐只是淡笑了声:“你就是个赔钱货。”
她哭着说道:“爸爸,柠柠不是赔钱货,柠柠将来为你赚很多很多钱。”
然而,颜文锐还是一如既往地殴打谩骂。
慢慢的,她开始麻木了。
颜文锐小时候对她的爱,仿佛永远被困在那个狭窄的地下室。
再也回不来了。
……
颜栀柠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颜小姐,你醒了?头还晕吗?”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栀柠迷茫地向声源处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正拿着纸笔在资料夹上记录着什么,时不时看向她,眼里包含着关切。
她下意识撑坐起身,“我没事了。”
“那就好。”医生笑了笑,“您吸入过多的乙醚,这段时间可能会出现头晕、头痛、精神不济、体温下降等症状,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现象。”
“我这是在哪儿?”颜栀柠问道。
“帝豪医院。”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颜栀柠抬头看了过去。
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与之前身穿白大褂的斯文形象不同,此刻的他身着深灰色西装,笔挺的身材在高定西装下更显挺拔。
是严君泽。
颜栀柠恍惚了几秒,突然想起之前顾梃安介绍过,严家有着北城最大的私人医院,就是帝豪医院。
她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顾梃安的身影,下意识地问:“顾梃安呢?”
“老顾背部受了枪伤,还没完全好,又被人在他身后砸了块木板子,把软骨组织砸伤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治疗。”
颜栀柠的心骤然收紧,连忙起身下床:“带我去看看他。”
严君泽瞅着她这么紧张的神情,笑了笑:“别担心,他没什么大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顾梃安的病房更加豪华,完全是参照着五星级酒店的配置装修而成的房间。
沙发、电视、洗浴间应有尽有,就连病床都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宽敞,病人可以凭借遥控器调整各种高度。
顾梃安坐在床上,一旁的医生正为他的上身裹上纱布。
男人冷冽的眉眼一扫,见到来人是她,冰冷的眸底瞬间转为温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宠溺地说:“怎么过来了?一会儿我就过去找你。”
颜栀柠的眼睛有些湿润。
医生为他包扎好伤口,正给他披上衣服,顾梃安淡淡道:“你们出去吧。”
医生听令退下了。
严君泽仍靠在门口若有所思,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
顾梃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严君泽幽怨地看了顾梃安一眼,“用完了我就丢?”
话虽如此,人还是转身走了,还礼貌地为两人关上门,将门口的牌子设置成“勿扰”。
病房里只剩下颜栀柠和顾梃安两个人。
颜栀柠顿时有些局促,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轻咳了一声:“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说着,她正要起身。
一只大手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扯入怀里。
颜栀柠坐在顾梃安的大腿上,双手无措地抵着他硬实的胸膛。
他没有穿衣服,纱布遮不住他完美的身材,腹肌和胸肌在昼亮的灯光下,壁垒分明,看得颜栀柠面红耳赤。
顾梃安幽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