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梃安走近售票点,“给我要你们这儿最贵的轮船,两个人。”
售票处的大爷打了个呵欠,“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这儿被政府整顿停业了,过两天才有。”
顾梃安皱眉:“政府整顿?是什么原因?”
大爷摆了摆手,“不到啊,今天一早就有人来叫停我们的营业项目,还给我们两天的补贴,小伙子,实在对不住啊,你改天再来吧。”
顾梃安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不是休渔期,更是当地的旅游旺季,怎么可能突然要求停业整顿?
等他转身回去找颜栀柠时,脸色一变。
原来的地方哪还有颜栀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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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柠看风景看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她顿时心中一紧,是乙醚的味道!
等她反应过来要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
……
颜栀柠在睡梦中便闻到一股汽油的味道,铁锈味、海腥味交织在一起。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乙醚的作用还未真正散去,感觉头晕晕沉沉的,眼前一阵阵模糊。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船舱里,黑暗中,一道身影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瓶像威士忌一样酒。
男人的脸上正蕴着温润尔雅的笑意,定定地望着她。
那张虚伪的脸对颜栀柠来说实在熟悉不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躲起来,没想到身上正被一条很粗的绳子绑在一根柱子上,将她的手脚束缚得隐隐生疼。
“聂司棋……你怎么会在这?”颜栀柠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柠柠,我就知道你没死,你终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聂司棋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眼神宠溺得像看一只失而复得宝贝。
那样的眼神让颜栀柠心里没由来地发毛。
这里不是塔村,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掳走,顾梃安呢?会不会也落在他的手里。
颜栀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透过虚掩的门外,她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风从船板的缝隙里传来,还有海浪的声音。
看来天已经黑了,她还在海边,现在正在一艘游轮里。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一声轻笑从聂司棋的喉间溢出,他放下手里的酒瓶,缓缓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摆弄了下她身上的水手结。
还真就给她解绑了。
嘴里宠溺地说着:“好好,可别把我的柠柠弄疼了,这就给你解绑。”
解绑后,颜栀柠迅速躲到角落。
就在这时,方倩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碗筷。
有那么一瞬间,颜栀柠以为她看到了自己,她擦了擦眼睛,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方倩。
方倩穿着她的衣服,是她经常穿的白t牛仔裤,裤子看起来有些不合身,裤头都绷得掉了一块纽扣,有种东施效颦的违和感。
颜栀柠心里有些膈应,那是她放在行李箱里的衣服。
方倩将碗筷放到地上,脸色说不上的难看。
“司棋,你要的面。”
聂司棋淡淡地“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下去吧。”
方倩幽怨地看向颜栀柠,如果眼睛能剜人,她早就将颜栀柠剜到体无完肤了。
她好不容易通过扮成她的样子讨得聂司棋的欢心,偏偏颜栀柠又再次出现!她的地位再次不保!
想到这里,方倩跺着脚离开了。
聂司棋大手捞起地上那碗面,迈步朝角落走去,“柠柠,饿坏了吧?”
随着男人一步步逼近,颜栀柠缩在角落里感觉异常窒息。
“我不饿,你走开别靠近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聂司棋充耳未闻,“柠柠,你可以对我生气,但是别饿着肚子。”
男人拿起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凑到她的唇边。
颜栀柠屏住呼吸,伸手去抓那只碗。
哐当一声,她把碗摔在地上砸碎,然后快速捡起地上的碎片,抵在聂司棋的脖颈处,低声道:“放了我,不然我现在杀了你……”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低沉冷酷,可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
聂司棋面不改色地轻笑了一声,抬手握住她抵在他脖颈处的那只手,帮她加深了力道。
男人雪白的脖颈立刻被陶瓷碎片割出一道血痕。
“柠柠,你会杀人吗?要不要我教你?”
鲜血不断地从男人脖子上的伤口处流出,颜栀柠的手更加颤抖了。
“你要这样,瞅准我脖子上这根大动脉,然后用力割掉,手劲不能太轻,动手要快狠准,不能有一秒钟的心软。”
聂司棋站在原地不动,保持着被她威胁的姿势,淡定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