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锐走到胖女人身旁问道:“亲家母,哪里的布置拿不准?我来给点意见。”
胖女人斜眼睨向颜文锐,嘴角轻蔑地扬起嘲讽的弧度。
这场婚礼全是她出的钱,这穷鬼一分不出还想指指点点?
胖女人瞬间不爽了,开口道:“亲家公,这里好着呢。”
颜文锐顿时一愣:“不是您让我下来?”
胖女人古怪地扫了他一眼:“我可没找你,你还是守好你的女儿,这里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马上要到吉时了,到时候跟我儿子一起走过场,夫妻叩拜,跨火盆,仪式完成了才能帮我儿子驱邪,冲喜,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颜文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坏了!
他赶紧叫上那几个保镖,着急忙慌地赶回17楼,门口哪儿还有刚才那个男人?
颜文锐刚想掏口袋拿房卡开门,这才想起来房卡已经给那个男人了,无奈之下,只好叫保镖们撞门。
几个人合力撞了半天,始终撞不开,颜文锐急了,也跟着一起撞。
本来身子骨就不行,这一撞,右肩胛骨咔嚓一声,直接骨折了。
好不容易把门撞开,颜文锐疼得龇牙咧嘴,冲进去一看,除了躺在地上被割断的红绳子,哪里还有颜栀柠的身影。
“快!给我追!他们一定还没走远!”颜文锐捂着肩膀,歇斯底里地大喊。
胖女人和病痨新郎官听到动静也赶了上来,看到新房里空空如也时,新郎官一下瘫坐到地上,开始剧烈地咳嗽,浑浊的眸中满是失落。
“哎哟喂,到手的新娘怎么跑了!”胖女人则是叫苦连天,她冲过去狂打颜文锐,嘴里满是谩骂,“你个老不死的!赶紧把你的女儿绑回来!不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颜文锐急得老泪纵横,只能盼着追出去的保镖能快点将颜栀柠带回来。
胖女人见自己儿子坐在地上喘个不停,也顾不上对颜文锐打骂了,急忙蹲下给儿子拍背。
新郎官因为情绪激动,喘得面色更加乌青,肺都快咳出来了。
故事还得从颜栀柠大一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常年卧榻病床,身体虚弱,一直没有谈恋爱,也从来没有人看上过他。
某个天朗气清的午后,他身体稍有好转,于是出门去晒晒太阳,却不想被小偷夺走了他的钱包,当时家里还穷得揭不开锅,父亲早逝,母亲经营一个小卖部勉强糊口,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眼睁睁看着小偷在他面前逃走,他却无能为力,急得站在原地直喘气。
这一幕恰巧被颜栀柠见到,她帮他追回钱包,笑意盈盈地将钱包交回他手里。
当他抬眸看清颜栀柠的那一刻,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颜栀柠的那张笑颜一直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搞了很多她的照片挂在房间的墙上日思夜想,甚至对着她的照片用五指兄弟做了很多次。
后来母亲中了彩票,一家人变成了暴发户,但与此同时,他也被医生宣告生命即将步入终点。
他不甘心啊,他想娶她为妻。
老天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颜文锐一家子从北城搬了回来,刚好母亲不知从哪里听来办喜事冲喜可以驱散他的病魔,到处给他张罗媳妇的事。
他提出去颜文锐家打探颜栀柠是否已婚的消息,母亲立刻会意,带着100万的彩礼就跑去颜文锐家提亲。
颜文锐一听有100万的彩礼,当即答应下来,并保证三天内会将女儿送到他们面前。
母亲觉得事不宜迟,便紧急筹办了这场婚礼。
他激动啊!多年的心愿终于要在今天实现,他高兴地和前来贺喜的宾客们谈笑欢声,精气神都多了几分,心里期盼着今晚走完仪式后立刻洞房。
结果现在竹篮子一场空,这如何不让他幻灭?
没一会儿,新郎官咳到晕死了过去。
“快!送我儿子去医院!”胖女人背起自家儿子,颤颤巍巍地往电梯的方向奔去。
过了良久,保镖们丧气地摇着头回来通知颜文锐,颜栀柠已经上了一辆牧马人,按照时速,现在已经驶出银丰镇上了高速,很难追回来了。
颜文锐两条腿直打哆嗦,勉强扶着墙才能稳住身形。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到手的100万就要泡汤了……子辰该怎么办?
前段时间,高利贷再次找上门,原来是颜子辰又在外面借了钱,让本就贫困的家更加雪上加霜。
犹记得,颜子辰面目狰狞地捉着他的手,说:
“把我姐卖了!她长得漂亮,又是高学历!肯定能卖个不少的价钱,我听说越国那边经常卖媳妇,爸,我有渠道,你想办法把姐姐骗回来。”
“我要是不给钱,这次不止砍手了,直接没了命啊爸,你不能对儿子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