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被关进死牢一个多月,一直平安无事,府尹承认他确实有些大意了。
“到底是谁?我不信那人竟然能闯过层层地牢。”府尹急得跳脚。
师爷来汇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立马道:“我怀疑是牢房里的犯人,死牢的守卫昏迷,但地牢外面的守卫却无事,这地牢在地下,连个窗户都没有,人总不可能飞出去。”
府尹觉得有理,“师爷之见,现在该如何给二皇子交代?”
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是狡辩,府尹还担心二皇子会不会一怒之下,去圣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官帽不保。
“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可能找到凶手!”
师爷很快冷静下来,分析道,“只要抓住凶手,就能将功补过,否则,怕是二皇子一怒之下,闹到圣上面前,我们就都完了。”
府尹忙不迭点头,赶紧命人封锁消息,然后将所有衙役都派去审问牢房里关押的犯人。
京兆府上下乱作一团,地牢里所有犯人被挨个审问,惨叫声、鞭笞声、哭嚎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可即便这样,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那些犯人,打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府尹焦急万分,在大堂里来回踱步。
师爷也在慌张等待,直到最后一人来汇报,二人终于慌了神。
府尹不死心,“当真都问过?有没有漏掉的?或者有没有今天放出去的?”
衙役一愣,表情有些害怕,支支吾吾。
“早上,确实有一人被放出去,是昨日被抓进来的王怀,但他没犯事,昨天是因为他在别人家门口闹事,才暂时抓了他,今日他给了保金,一大早就走了。”
府尹看了师爷一眼,两人都猜到了,昨天才抓进来,晚上大金牙就死了,不是王怀还能是谁。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人。”师爷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府尹也气得差点吐血,一脚将那衙役踹翻在地,“速去把人给我抓回来,抓不到人,你们也别回来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那衙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然而,当一群衙役急匆匆赶到王怀家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问左邻,一堆废墟,问右邻,也说不知道。
衙役急坏了,抓不到人,他也没法回去交差,于是便仔细打听了王怀家的事,这才将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人物和事件联系起来。
衙役急忙回去禀报。
府尹听完,心道自己完了,现在抓不到王怀,那就只能把责任推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惶恐地来到二皇子秦霄的住处。
“下官怀疑,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在唱戏,这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否则那袁书怎么不一早报官,反而等这么久。”
“再说,小小的闹事,就值得她报官处理?果不其然,那王怀昨天才被抓进来,晚上大金牙就死了,王怀更是打伤了衙役,已经逃得不知所踪。”
“但二皇子放心,下官已经命人画了他的肖像,全城通缉。”
秦霄眼神狠厉得可怕,手上用力,茶杯被生生捏碎。
“连个犯人都看管不住,要你有何用?!”
跪在地上的府尹浑身发抖,额头的汗跟倒豆子似的,大滴大滴往下滚。
“滚。”秦霄一声厉呵。
府尹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黑刀让丫鬟准备了包扎之物,给秦霄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秦霄目光阴冷,“把那女人给我带来。”
玻璃厂。
袁书正在与何老板商量玻璃制品的样式,首先是这次糖酒会的展馆,就要大面积采用,这样也能借糖酒会宣传玻璃。
“凡是来参加糖酒会的人,都可以领一面小镜子,巴掌大小就行,先预计十万个,这还要涉及镜框,找木匠制作一批镜框,后背全部画上糖酒会的标识。”
何老板还沉浸在玻璃镜子的清晰透亮中,他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感慨笑道:”这辈子都没这么清楚地看过自己的脸,瞅着还有点陌生。”
袁书笑了笑,“这段时间大家肯定要加班,加班工资一律按三倍计算。”
何老板惊得放下镜子,“三倍?玻璃厂现在已经有四百多人,所有人都三倍?”这工资高得让他都有点心虚了。
“加班就得给加班工资。”袁书道:“钱的事不用操心,咱们背后有金主。”还两个呐。
“袁书是谁?”有人忽然在外面喊。
袁书闻声走出去,是个有身份的老仆,但是以前没见过的。
她也猜不出是秦复还是秦霄,更不知道这二人又发什么颠,可毕竟是有权有势的金主,她还是得去一趟。
骄阳似火,鸟儿在树上不停地鸣叫着,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初夏的进行曲。
袁书已经在花园里足足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