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她这么说,愈发内疚了。
“不过。”袁书话锋又一转,“一个月烧不出来,并不意味着一年也烧不出来,一年烧不出来,也不意味着十年都烧不出来。这件事,需要一直做下去,而总有一天,玻璃肯定会烧制成功。”
大家听完后,顿时有种被灌了提神汤似的。
“袁姑娘说得对,烧不出来,我们就一直烧。”何老板振奋道。
众人都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呼声四起。
袁书又鼓励了几句,最后才问起何用。
何用自对赌场失去兴趣后,反而对烧制玻璃迷恋上了,当时何老板还亲自来找袁书说,给他在玻璃厂谋了个职。
“他呀,在那边自己瞎搞。”何老板指了个角落。
袁书走过去。
“何用。”
何用回头,满手都是泥,很惊讶,“袁姑娘,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你不知道,那帮老头儿每天都担心你来查岗。”
袁书笑了笑,看到他面前摆了许多泥巴做的形状,而且还很有艺术感。
“你做的是什么?”
“模型,你不是说,玻璃烧制出来,需要模型定型吗?我已经想了好多种形状,先做出来,万一哪天玻璃烧制成功了,就能做出这些好看的形状。”
袁书赞了赞,“不愧是瓷器世家,你这手艺,也没辱没你们何家曾经的辉煌。”
何用嘿嘿笑,“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挺擅长这事儿。”
“我来找你帮我个忙。”袁书又道。
“什么忙?你说。”何用赶紧道。
“帮我打听一个人——王怀,我想知道他是否有在赌坊欠债?”
何用想了想,“王怀我不认识,但我跟赌坊熟,等着,我马上去。”
袁书便在玻璃厂等着。
而何用的速度也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带着消息回来。
“袁姑娘,我打听到了,王怀的确在赌场欠了一千两银子,而且因为他欠债不还,年初还被赌场的打手打断了一条腿。”
袁书微微颔首,难怪昨日见王怀,他一条腿有些不自然。
巧的是,王旭找刘寡妇索要的也是一千两银子。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怕是为了给王怀还债,王旭才向刘寡妇勒索。
而王怀,不仅不知道王旭是因为他才生出歹念,反而还想利用王旭的尸体换取银子给别人赎身。
“虽然我没有棒打鸳鸯的习惯,但这种人,你就算跟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袁书离开玻璃厂,来到王家。
而她才刚走没多久,玻璃厂突然爆发出一片潮水般的欢呼声。
“成了,终于成了,第三十九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