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的质问,让程炳盛一下哑了口。
周围的围观百姓,已经忘了自己是来找说法的,吃瓜很是积极。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你把信拿出来让大家伙儿看看。”
程炳盛顿时没好气,“书信往来自然有,但这是我们程家的家事,凭什么给你们看。”
“他们看不得,我总看得,我竟不知父亲这么多年,还与二叔三叔偷偷摸摸的书信往来,否则怎么我就从来没听说。”程嘉厉声反驳。
程炳盛一时没想到更好的说辞,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又怎会告诉你一个内宅女娃。”
“不说别的,你今日若是真能拿出书信来,我便作罢。”
程嘉堵了一口气,她料定,若是父亲真与二叔三叔和好,不可能连娘都不知道,娘若是知道,肯定会与她说,毕竟小时候,她就总听娘抱怨,说当初分家的时候被老二老三欺负。
程炳盛张了张口,眼神闪躲,“那些书信都留在老宅,我又没随身带上,你若要,我还得先派人回老宅去取,这来回就至少两个月。”
程嘉气的发笑,有那两个月,够他伪造一箩筐了。
“乡亲们,你们听听,你们觉得这可能吗?再不济,我爹总有书信吧,可我爹的书房早就被我翻遍了,什么书信都有,就是没有与他们程嘉老宅的书信。”
吃瓜群众又纷纷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程炳盛。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肯定被吃绝户了,若不是,我把袜子吃了。”
“有道理,这可是第一粮商,又不是随随便便一家烧饼铺子,不眼红才怪。”
“不要脸,欺负人家没有男丁。”
随着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大,程炳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今日本是要让程嘉这死丫头彻底名声败坏,没想到反而被这臭丫头反将一军。
程炳盛给吴掌柜使了个眼色,吴掌柜立马会意,又开始演。
“程嘉小姐,您是主子我认,可您逼我做出陈米混新米这种道德败坏的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不管你们程家的恩怨,我只知道,若是程炳荣东家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做出这种事。”
程炳盛立马抓住话,“嘉儿啊,你为了掩盖做错事的事实,刚才就跟我扯了一大堆,你还不赶紧给大家道歉认错,保证你日后不会再这样。”
一句话,成功把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又拉回在坏米上。
大家又愤怒地盯着程嘉。
程嘉有口说不清,“是他们串通好诬陷我。”
“怎么证明?光你空口一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们程家做出的丑事,必须给个说法,要怎么解决。”
“对,怎么解决。”
程炳盛立马站出来,“各位,这件事确实错在程嘉,但你们放心,我们程家不会缩头乌龟,今日所有买到坏米的人,都可以拿两袋白米,当是我们程家对大家的一点小小补偿。”
两袋大白米,这可值好几钱。
百姓们的情绪立马就被安抚了,不过嘴上还是嘀嘀咕咕抱怨,“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做出那等腌臜事,平白的让人跑一趟,家里还有一堆事呢。”
“是是是,对不住了各位。”程炳盛拱手给大家作揖。
程嘉咬着牙,差点就忍不住抡起一把椅子砸在程炳盛的头上。
还是袁书站出来,拦住她,也拦住要去给大家发米的吴老板。
“吴老板,不劝主是为不忠,你既然知道程嘉不懂,更知道这件事会对大家造成极大伤害,可你依旧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做出这种事,你安的什么心?”
吴老板脚下一顿,立马反驳,“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当初也是劝过,可程嘉小姐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她不听,那是她不懂,你们也口口声声说她什么都不懂,一个久居内宅的女子,成日里只知道琴棋书画女工,哪懂什么陈米新米,她看到那么多米被浪费,就提出混合在一起且降价销售,有什么问题?”
“反倒是你,明明年长她一轮,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可你不但不规劝,反而还将这件事落实在地。”
“我问你,这些米是不是你卖出去的?大家是不是从你手中买的米?你明知道这些米有问题,为何要卖给大家,卖的时候,又为何隐瞒不说,反而等东窗事发,才来撇清说和你没关系?”
这番话一落,百姓们都面面相觑。
说得没错啊,他们是从吴老板的手里买的米,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懂得多少,反而是这个吴老板,这种时候就应该力劝才对。
“有道理,我刚才就觉得,这个吴老板有问题。”
“估计是新东家年纪太小,他倚老卖老呗,欺负新东家什么都不懂。”
“可这也忒坏心眼子了,竟然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