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还不知道要把吃的糟蹋成什么样。”
说着就进了灶房,将米肉菜这些东西都藏起来,只拿出一点,煮了一碗肉臊子面。
杨大爷一瘸一拐走出来,汤汁不可控制地溅到碗边。
杨家媳妇看了一眼,嫌弃地吼了一声,“你就不能端稳吗?老瘸子。”
杨大爷多少年都忍受过来了,跟没听见似的,转身就要进屋。
杨家媳妇几口就把一碗面吃完,看他往主屋走,又骂:“老东西去哪里,主屋也是你能睡的吗?给我滚去耳房睡。”
以前主屋是她一个人睡,爷俩都是睡耳房。
杨文建气得想上前理论,却被杨大爷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自己把东西搬出来,甚至还把被褥都换了。
杨家媳妇这才满意,把碗往前一推,又使唤杨文建,“还愣着干什么,去把碗洗了。”
杨文建这段时间过得从未有过的舒心,可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以前被当成狗一样使唤的暗无天日的日子。
杨文建怒不可遏,“自己洗。”
谁知悍妇不吃这套,抓起碗就往地上一摔,“不洗就扔了。”
碗筷摔地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中,显得很刺耳。
杨文建心疼那只碗。
这女人是破罐子破摔的人,衣服不洗她就可以躺在床上不出门,吃喝拉撒还要他伺候,不伺候就一顿暴打,还专门往他私密的地方打,叫他有口难言。
到最后,还不如自己乖乖做事,也省得被打。
杨文建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家。
他默默拿了扫帚,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扫起来,又见干净的石板地沾了油污,仿佛皮被撕下来一层似的。
这地方以前多干净,他每次进院,都要拿帕子把脚底擦干净,生怕弄脏了家里的地板。
可现在脏了。
杨文建打来水,又拿来帕子,一遍又一遍擦,擦了许久,才觉得干净了。
他就地坐在旁边,夏日炎热,地面的水很快就干掉。
杨文建看到地面再次干净如初,那层被剥掉的皮好像才重新回到身上。
他叹了口气,盯着主屋看了许久,默默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