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忻州府的动静,苏言一概不知。
就算知道对方如此惊慌,至多一笑罢了,他的目的就是剿灭暴民,没有兴趣多起战端。
在背嵬军无情的绞杀下,暴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尤其是被盯上的白莲教妖人,更是一个都没跑掉。
“打扫战场!”
苏言一声令下,背嵬军再度行动起来。
没多久,空地上就堆满了染血的银袋子,粗略看去至少上万两。
“这些白莲教妖人倒是懂得敛财。”苏言冷冷地看着银袋子,暴民一路强抢蛮夺,得到财物后又交到了白莲教妖人手中。
可以说,这些暴民就是白莲教妖人敛财的工具。
“殿下,一共斩杀了白莲教四百余人。”负责打扫战场的军官上前汇报。
“倒是不少。”
苏言微微颔首。
杀死的白莲教妖人衣裳不尽相同,领口上的莲花分为三瓣、五瓣,看上去具有某种等级差异。
不过白莲教内部派系错综复杂,随便几个猫猫狗狗都能创办个某某教,进而加入到白莲教里扯起大旗,故而也难以说清楚究竟是什么等级。
此战除了四百多白莲教教众,暴民亦死伤殆尽。
就在这时。
“殿下,忻州府方向有异动。”
一名斥候拍马来报。
听闻忻州府守军调动,似在防备着背嵬军偷袭,苏言并没有感到诧异,自从不费一兵一卒攻取了朔州后,忻州府早就成了惊弓之鸟。
何况一边是多少年没打过仗的兵,一边是从罗刹人的战场上厮杀磨砺出来的,前者不感到畏惧惊恐才怪。
据斥候禀报,最近的一支兵马据此不过二十里。
苏言朝着南方看了看,又看向遍地的暴民尸骸,心中有了个主意。
“你去接触这支兵马,就说孤让他们来打扫战场。”
所谓打扫战场,指的是将各处的尸体搬到一块,然后纵火焚烧。
毕竟天气渐暖,任由尸体横陈在路上,多半会产生害人的疫病。
之前上溪县时有县城里的衙役处理,现在正好借助这支忻州兵马,也让久没有沾染过血腥气的大乾士卒们感受感受。
“遵命!”
斥候满脸激动,兴奋地拍马而去。
很快,一人一骑出现在忻州府兵马的视野里。
“那是苏言军的斥候?”
闻讯赶来支援忻州城的将军,惊疑不定地看着驰骋而来的斥候。
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接近,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但就在手下张弓搭箭谨慎防备时,这将军却往下压了压手,“只不过一个斥候,就将你们吓成这样?”
不管对方为何而来,总不能现在就落了气势。
“站住!”
众多士卒手持戈矛,拦住了斥候。
“忻州府的军士听着!”
“北疆王殿下有令,暴民滋扰四方,白莲教妖人作恶,如今已被尽数剿杀!”
“尔等即刻前去收敛尸骸、纵火焚烧,不可怠慢!”
斥候一通大喝,惊得在场的兵士全都愣住了。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苏言清剿了暴民,却让自己等人过去清理战场?
被几名副将拱卫着的将军,这会儿也目露惊疑之色,“带他过来!”
“我话已带到,尔等还要问些什么?”
斥候来到军阵之中,面不改色的瞪着众人。
瞧见对方这副模样,周围的将领、兵士全都泛起嘀咕,该不会苏言想派此人来送死,借故再起战端吧?
若不然,又为何让自己等人去清理战场?
苏言自然没有想这么多,他不过是借此给忻州府将士来个下马威罢了,给他们秀一秀肌肉,使其心里认清楚双方的差距。
如此一来,招募流民的行动就不会被忻州府官方打搅。
“北疆王还说些什么?”
这将领硬着头皮询问,一时间只感觉处境艰难、进退维谷。
前面苏言招惹不起,可若是几句话就被拉去清理战场,忻州府自家上司倒还好说,可若是被其他州府的对头知晓,会不会因此生出祸事?
“尔等觉得殿下会多费口舌?”
“不遵王命的下场,我想你们也清楚!”
说罢,斥候大咧咧的拨转马头,拍马而去。
众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斥候,心底五味杂陈。
就这还谈什么抵御苏言,一介斥候都来去自如,传出去脸面都要丢尽了。
“将军,咱们怎么办?”
几名副将皱紧眉头,等候着上司的决断。
“妈的!”
主将暗骂一声。
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