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孙家的一间卧室里,没开灯,仅窗外射进一缕纤细的光尘,照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女人身上,而她身下的红海,令人心惊胆颤。
“佩文……”
孙柄容声音微哑,趔趄地走向前,可就在要触碰到陈佩文的那一刻,一人将他拉开。
“还碰什么?死都已经死透了,真是的!”
“要死也不知道死远点,居然死在孙家!”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孙柄容双眼赤红,朝那边看去。
一角矜贵,映入眼帘的正是孙美樱,随后便是孙老爷子和孙美樱的父亲孙铭。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清理!?”孙铭看到还待在那边的女佣,颐指气使地说道。
这姿态,跟孙美樱有七分相似,真不愧是父女俩。
两名女佣听到他这句话,点点头,可就在她们要上前的时候,孙柄容挣脱男人的桎梏,拼命地护住陈佩文。
“你们没有资格动她!”
儿子无故离世,妻子暴毙,现在的他犹如一头暴怒的公狮,疯狂地朝侵略他领土的人咆哮。
众人被唬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手中的粘腻和鼻尖的气息,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间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想知道,他无法接受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他!
孙美樱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剁了剁脚,跑到孙老爷子面前告状。
“爷爷,你看看他,完全就是在给我们孙家抹黑,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待在族谱里?”孙美樱说道。
话音落下,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在这个亲情淡薄的地方,佩文是孙柄容最后一抹光芒,即便她已经得了疯病。
孙柄容捍卫自己的领地,眼底满是猩红的冷意。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说完,他伸手抱住陈佩文,身姿挺拔,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明明已经是一个中年男人,可他身上却生了一种让人忌惮的气息。
孙老爷子和孙铭看着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不自觉地往两边给他让开了道。
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每走一步,就晕开一抹的红花,迤逦妖媚。
孙美樱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孙柄容的身影。
“知道离开就行,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事要我们孙家给你兜着!”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别人来操心!”
明明只是一个后辈,却敢这样张牙舞爪地跟他这个长辈说话,如果说没人在背后指使,他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孙柄容目视前方,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他一心一意为孙家,可他们却连他最后一点希望也要剥夺,就这样的家族,留着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
孙柄容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给阳儿和佩文陪葬!
“佩文,我们回家。”
孙柄容嘴边溢出一句话,笑得破碎不堪。
孙美樱见他没有回头,心里更是堵了一股气,跺了跺脚,然后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孙老爷子。
“爷爷,不管怎么说,您都得把他从族谱上划掉!”
经她这样一闹,孙铭和孙老爷子瞬间回过神来。
孙老爷子点点头,看向孙美樱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嗯,一定,听美美的。”
“我就知道爷爷你最好了。”孙美樱软绵绵地说道。
孙铭收回视线,“美美,你可要给我找个好女婿,最好是能拉我们孙家的那种。”
“那是肯定,爸,这包在我身上!”
还没走远的孙柄容听到三人和和美美的声音,内心的阴暗喷射而出,一点一点将他吞噬。
如果只是我失去一切,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没记错的话,他只需要把那个人的身份说出去,这整个孙家,都将为之陪葬。
孙柄容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底满是疯狂。
很好,一起死!
……
继穆家大火后,九州的势力再次发生了动荡,凡是参加过三年前针对徐家垄断计划的家族,都往唐家聚去。
而唐家,也以一个非常正经的名义聚集了众人。
龚家。
“殿主,这是唐家今晚宴会的请帖。”龚兴杰恭敬地递上一封描金的红帖,半弓腰站在一边。
萧战展开请帖,徐北枫瞥眼看着,面容冷峻,此时的他并没有戴面具,可一张脸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润可欺。
“鸿门宴。”
徐北枫轻声开口,可也正是这三个字,导致众人心头一颤。
龚兴杰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殿主,那您的意思是,我们不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