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突然想起一个两年前的案子。
“罗哥，好久不见。”林飞接过了罗剿手上的公文包，十分恭敬地弯腰作出“请”的姿势。
罗剿也不摆架子，很礼貌地回礼，略微躬身一同请这个戒俢城警局给他分配的助理，两人一起越过了一条脏乱无比的下水道。
“这里的居民居住环境这么恶劣吗？”罗剿说道，他在赶来的路上，轿车在这片住宅区的入口就开不了了，因为这里几乎都是由小巷组成，纵横分布，下水道随意穿行，上面满是恶臭的垃圾、纸尿布甚至是卫生巾。
“是的，哪怕是滨海城这种不大不小的城，也会有这样的贫民窟，只是这个城里贫民窟已经算少的了。”林飞很耐心地作答。
罗剿没有歧视这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戒俢城这样的大城居然也会有这种阴暗的角落，他更脏更乱的地方也不是没待过，只是这里有种压抑的气息。
这种气息你找个哲学家或者吟游诗人可能都描绘不出，但常年在这里生活的居民很简单就能概括，那是生活的糜烂味。
“吱吱吱——”一只老鼠在下水道边钻出，沾满了黑色的污水，在两人脚下经过。
越过下水道之后，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就在隔一条小巷的一幢小楼，大概有五楼，装潢老旧，电线在上方几乎遮蔽了阳光，四害在电线和墙壁间不断爬行，这还是在警员已经用了大量杀虫剂的结果。
“唰”的一声，就在两人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有人倒了一盆洗脚水下来。
“不好意思，因为是便服行动，所以他们可能有些……亲民？”林飞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就是这栋楼了吧？”罗剿扯回话题，指了指他们上方这栋可以被称为“古董”的楼房。
“是的，就在四楼。”林飞带着罗剿来到了四楼，一个便服警员在门口守着，给他们开了门。
一进去，罗剿就敏锐地闻到了腐烂的尸体味，他来到了客厅，他那高大的身材在这狭小的单间里显得有些拥挤。
客厅……应该算是客厅……毕竟有电视，一名中年男性尸体躺在十分破旧的沙发椅上，苍蝇在他身上不断环绕，他的耳朵、鼻孔都冒出了许多浓稠的白色小点。
那是蛆的卵。
罗剿从事刑侦已经有十余年，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取证，在尸体周围拍下了全景照片后，电话里通知救护车来了，但因为这片区域的特殊性，车子开不进来，只能挑着担架过来。
法医人员拿着裹尸布穿着防护服对罗剿说：“罗探长，建议做好防护措施，有很多细菌。”
罗剿点点头，男性尸体和房间里的一个少年的尸体，以及一名中年妇女的尸体都被法医带走了，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等解剖结果。
但罗剿通过闻气味和对尸体身上的尸斑对死亡时间大致有了估算，现在是9月下旬，温度算得上比较炎热，尸体腐化的程度会加快，尸斑几乎遍布，而且出现了严重的巨人观，死亡时间也该有三四天了。
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还得等法医的解剖结果，此时他正徘徊于这间单间里，低头在思索着。
三名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才是让罗剿感觉难办的点，如果放在以前，没有任何伤痕导致死亡，绝对能被营销号评为“年度诡异案件”之一。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有能力者的存在，很多不可能变成了有可能。
“死者的资料呢？”罗剿问道。
“给。”林飞递过去几张纸。
“李三、刘金、李光……”罗剿念着那三个人名。
李三是一个工厂流水线的员工，月收入有1500，还是在全月只有两天休息的情况下，如果有一天缺席，扣的钱可能有三分之一。
刘金，一家企业的清洁工，曾经有过偷窃行为被罚款。
李光就更普通了，成绩中游的高三学子。
“高三……”罗剿皱了皱眉。
“是的，我们对他的学校咨询过了，他在5月的高考冲刺期就没来上学了。”林飞说道，“他的死亡时间，可能就是在5月。”
“怎么可能……”罗剿的声音略带颤抖，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李光是在五月份就死了，为什么他的尸体呈现的异样简直就像才死几天一样？
真的是能力者吗……罗剿又叹息了一声，这年代的刑侦工作无比艰难，虽说能力者没必要为了温饱去杀人，但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洛家也算是国家机器，但显然不愿意耗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对付那些犯罪能力者，到头来还是要警察来担，只怕是到时候又把功劳给抢过去。
“排查了李三的人际关系没有。”罗剿问道。
“排查了，李三没去上班的那一天，是5月16日，那一天之前，上司骂了他一顿，嫌疑人目前就他有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