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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翻墨(2 / 3)

“从前确是如此,但是这一次……怕是事情闹得太大了,”陶夫人又急着摆摆手,“我不是埋怨的意思,我理解李相的难处,只是想着……”

谢枝犹豫了一刻,若是以往的她定会先一口应承下来,可是现在的她知道这样的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就算应下也只是给了陶夫人徒劳的希望,未必是件好事……

“好了好了,”一直沉默的程悬珠在这时候开口,她轻轻拍了拍陶夫人的手以示抚慰,“咱们都认识多久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莫说是我姐夫那头了,我夫君虽不怎么涉足朝堂,但好歹也是陛下的血亲,我也会让他在陛下跟前多说些好话的。”

闻听此言,陶夫人的神色明朗了不少,当今便起身要跪下去,忙被程悬珠拦住。

“王妃,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说着,陶夫人似乎又要哭起来。

“瞧你这话说的。再往深了说,陶盐铁使在朝中兢兢业业了几十年,那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怎么也不会被这么一桩事给动摇了。”

程悬珠三言两语,便将陶夫人给哄得心绪轻快了不少。再加上相聚本是乐事,陶夫人也不好因为自己总苦着张脸而搅了大家的兴致,余下的辰光里便有意做出张笑脸来,虽然拙劣得并不能掩饰眉目中的担忧。

但至少表面上,今日的小宴,也可称为宾主尽欢了。

等各家夫人们都纷纷告辞离去,侍女们上前来封好几个装满了桂花瓣和女贞果浆汁的白釉瓷罐,然后拿到地窖里封存一段时日。

谢枝这才寻到时机说道:“方才还要多谢姨母解围。”

程悬珠正在喝茶润嗓子,听得这话,掀起了眼皮子,露出一对藏着笑意的眼睛来:“与这些夫人们说话,也是一门要好好学的本事,日后多听多想,自然便会了。”

谢枝听了,不置可否,静了会儿,才说:“可是我现在心里只装得下一桩事。”

程悬珠的手抖了抖,合上茶盏,道:“你还想着你祖父的事?”

“正是。”

“哎,我不是说过此事无需你插手吗。”

“可是我不能不去想。”谢枝暗里抓紧了自己的手,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姨母,你告诉我,你说你手上掌握了线索,是不是……是不是和李相有关?”

程悬珠莫名地看着她:“李相?你是不是听你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也不肯跟我说什么。”

“哦,我还以为……”程悬珠语气里有些犹豫,“从前李家确实和你们谢家不对付,而且这些年来,我这位姐夫的行事也确实越来越越矩,但是……应该不会是他。况且如果真是他,他怎么会答应让你进门呢?他向来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能把有恩怨之人放在自己的身边。”

“姨母,求你了,”谢枝听她说得还是含糊,近乎恳求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悬珠盯着她,问:“你最近是不是猜着当初是李相陷害了你祖父?如此一来,看来你过得也并不好受。”

谢枝没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她,目光柔软又坚韧。

程悬珠似乎在这样的目光下败退了。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扯下挂在腰间的佩囊,扯开系带,从里面取出几张被火燎焦了的破碎纸片:“你看吧。”

谢枝面带疑惑地小心接了过来,只是这些纸片实在是太碎了,只有一些难以成句的语词残留下来,似乎难以成为什么线索。

忽然,谢枝双瞳放大,盯着其中一张纸片,上头留下的字眼是:“源兄……吾已将……妥当……林知……”

另一只纸片上则是:“三十万……边卒不忿……”

还有一张写着:“兵变……不足为…遮掩,感激万千,难以……”

若是换作不知情的人,定然瞧不出这纸上有什么端倪。但是谢枝这段时日一直想着边饷案的事,早已将此案牵涉的人与事刻在了心里。既然程悬珠说了这些纸片就是线索,那么这个“林知”很有可能就是未写完的“林知府”,也就是当年掀起一切源头的真定府知府林送荆,那么这个“源兄”又是谁?

谢枝语气急切道:“姨母,这是谁写的信,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当年同为案犯的真定府通判虞至同的信件。当年定案不久之后,虞家便不小心走了水,一场大火把什么都烧没了。我觉得这场火来得蹊跷,边假借出游之名亲自去探访。结果正好有个投机倒把的钻营之徒跑到那场大火的废墟里捡了不少东西,见我想要还开了高价。我当时都一并买下了,只觉得这些书信似乎有些作用,所以这么多年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谢枝听了这话,原本热切的一颗心也冷却了几分。如此说来,此信也不一定是和边饷案有关,可能只是一些公事往来。

但,如果真的相关的话……“那这位源兄,会是谁呢?”

程悬珠的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古怪和僵硬,但转瞬即逝,让谢枝怀疑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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