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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碧(1 / 2)

谢枝没想到假银票的事办得如此快,梁元岁果然依约请谢枝到京兆尹衙门听判案了。因着谢枝身份的缘故,所以二人便坐在后堂,听前头说话。京兆尹知道是相府的少夫人来了,还特意沏了自己前段日子得了赏赐,却一直舍不得喝的贡茶。

只是谢枝却无心品茶,她不着痕迹地撩开半边门帘,看着那个跪在堂下的人,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子,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下留着一把茂密的胡髭,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内里竟有一番造假的细腻精巧的心思。

惊堂木一拍,好似一道惊雷响起。京兆尹张守祯拿腔拿调地问:“朱成碧啊朱成碧,没想到又是你啊!”

谢枝双眼微微睁圆了一些,听张守祯这口吻,两人从前就认识?

“二十几年前,你伪造古物,被本官判入大牢。好不容易出去了,怎么又做起这偷鸡摸狗的行当来了?”

那被叫作朱成碧的人挺着直直的脊背,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他没理会张守祯的冷嘲热讽,只是问:“那个瞧出我假银票的人是谁?”

“干什么?”张守祯斜倚着,摸着自己乌黑的胡须,眯缝着眼,“你还想挟私报仇不成?本官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种事?”

朱成碧这时候才有些急了:“这事儿对我很重要。”

“你是什么人?你现在是本官的犯人,本官需要顾及你吗?”

听到这儿,谢枝捏着的门帘忽然被人放下了。她回过头,发现是梁元岁微微含着笑:“这案子看来也没什么好听的了。”

谢枝用笑掩饰着方才一闪而过的慌乱,“这位朱成碧,似乎来头还不小?”

梁元岁先请她坐下,倒了杯茶,才细细说来:“说实话,最后查到他身上的时候,我也是意料之外,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少夫人来京中时日不久,所以或许还未听说过他的名号。此人善于临摹造假,本来常替一些走歪路子的古玩铺子做活。凡是经他手造出来的物件,堪称神鬼难辨。

“但就在二十几年前,他受人之托,伪造了大通票号的银票,闹出了轩然大波,他也因此被人下了大狱。

“说来古怪的是,本来依照判决,他应该在牢中终老才是。可没想到过了几年,他就毫无征兆地被人放了出来。”

“噢。”谢枝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这才喝了今日的第一口茶,然后双手握着茶杯搁在膝上,双眼灼灼地看着梁元岁,“少东家真是耳听六路,消息灵通,看来我今日这一趟没有来错。”

梁元岁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警铃大作。他瞧得出来这位少夫人不一般,也听说过京中她的一些传言,本来自是有心巴结,若是能借此攀上相府这棵大树,那更是再好不过。但他在生意场上闯荡得久了,自然也知道祸福相倚的道理,何况相府更是深不可测,自己须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这么想着,梁元岁攥了攥开始发汗的手,才问:“少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在下?”

“倒也称不上是吩咐,只是想跟少东家打听一个人。”谢枝看着梁元岁眼眶里微微发着颤的眼珠子,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程乐山。”

一阵短暂的静默,梁元岁把茶推到一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少夫人这是跟我说笑呢!程三公子现在可是您的舅舅啊,我知道的,可未必会有您多啊。”

谢枝知道他这是有意推脱,神色不动:“人在家里家外,总是不同的。程三公子在外头做过的事,或许我还真未必有少东家您清楚。”

梁元岁拱了拱手:“少夫人抬举我了,程三公子高不可攀,他的事哪是我这种商贾人家可以知晓的。刚才这个朱成碧,我也是一时卖弄,其实关于他的事,街上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不只是因为朱成碧。”谢枝游刃有余地与他周旋,“方才少东家替我揭下门帘时,靠得近了,是以我闻到了您身上的香,乃是出自阮州的凝露香。此香甜腻婉曲,因而为文人不耻,多用于秦楼楚馆之中。既然少东家与程三公子同为喜弄风月之人,我有此一问,也不算是问错了人吧?”

梁元岁这下反倒不慌了,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少夫人的见识果然不同凡响。”

“少东家抬举了,我这不是还在等您为我答疑解惑吗。”

梁元岁转了转眼珠:“我之前听闻少夫人曾亲眼目睹程少夫人坠楼,想必您今日之问,也与此事有关吧?”

谢枝定定地看他,却没有说话。

梁元岁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有关联,但却发生在程少夫人自戕的前几日。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也请少夫人您随耳一听吧。

“少夫人您也知道,前段日子正是清点账册,收税收租的时候。程家在城外有数千亩田,可今年老天爷不给面,数月大旱,农田减收,这地租钱交不上去。正巧其中有户农家,有个女儿生得美貌,便被程三公子强掳了去,美其名曰以人抵租。少夫人应该也清楚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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