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将倾(1 / 2)

兰心脸上的笑立即冷凝下来,随意扫视一眼慢慢朝她走近的护卫们,又将目光锁在苏悯儿身上。

她不退反进,拳风凌厉,朝苏悯儿心口打出,像是怀了必死的决心,要拉着另外一个人下地狱。

护卫们立即行动,电光火石间那拳头几近贴近苏悯儿的身体,而苏悯儿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去抓兰心的手腕。

来不及了?!

所有人视野中迅速多了一抹红色身影,像一道不可触碰的电光,他抽出了腰间的剑,斩下兰心的手,剑柄直直打向她的胸前。

断掌之痛,骨裂之痛,箭伤之痛,全部叠加在瘦弱的女子身上,纵使兰心再如何嘴硬,这回也惨叫出声,卧伏在地。

鲜血溅在苏悯儿衣裙上,血腥味直冲大脑,她迅速捂住口鼻往后退,也止不住犯呕。

虽然在阙音阁中听说了不少这样的事情,可这还是她第一回真真切切看到,怜悯之心几欲让她忍不住要对兰心伸出援手。

护卫们顿在原地,重重松了一口气,若是苏悯儿出了事,不止无法对苏府的人交代,更无颜再见王爷。

他们看向站在他们中间的青年,随意站着也显得身姿格外挺拔,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急色,剑势未收,他用剑挑翻仍旧握紧的那只拳头,银针的针头淬着墨色,很快便让人联想到了有毒。

剑尖轻轻一碰,那银针如白光一闪,钻进了泥地中,消失不见。

“绣红?”苏悯儿怎会对这个东西不熟悉,她咬牙气急,兰心当真是来取她性命的。

护卫们已经将兰心制住,她痛得直不起腰却被架起,逼不得已踮起脚勉力蜷起身体。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苏悯儿强忍住恶心,从喉间挤出这句话。

若堇借着地上掉落的黄帛,蹭干净了剑上的血迹,一句话没说就准备离开,无人敢拦,纷纷让开道来。

可苏悯儿顾不上其他,匆匆叫住了他,“你是……”

语言中带着试探,仿若在确认一些什么,而那青年头也没回,轻轻一跃便离开了。

兰心紧紧攥着自己的断手处,鲜红的血液不断往下滴落,她脸色惨白,止不住的抽搐,像是才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晚秋的风一吹,让她如同树叶一般簌簌抖动。

可就算是这样,方才还疼得说不出话来的她,现在竟收敛了些脸上的痛苦之意,咬着牙提了提嘴角,“我知道他是谁。”

苏悯儿冷冷地看着这个计划杀她的女子,并不搭理她,但她知道兰心不会在乎她到底回没回话。

“他是阁主的师弟。”

“既然你要杀我,那他为何要救我?”苏悯儿皱起眉头,眼里多了几分怀疑,“阁主究竟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本意就为了提醒愫儿小姐,一旦太傅倒台,苏府处境就危险了。”兰心浑身血污,她缓了口气,现下丝毫没有抵抗护卫们的钳制,反倒靠在他们的身上,“越王远在定北,今日崔大人所在的都察院又并非好去处,小姐可曾想过将来?苏解环苏大人与司盈夫人毕竟是将整个苏府都交给您了……”

这便是苏悯儿一直忧虑的问题,她先前贪玩,从未想过要去结识权贵,到爷爷需要她的时候她又帮不上什么忙,而崔廷云是外人,没必要与她一起承担这些。

“给她找个大夫,别让她死了。”苏悯儿弯下身子将地上的黄帛拾起,转身离开了再多的她已不想听下去。

兰心知道她听进去了,今日之事在她心中种下一颗亟待发芽的种子,时候一到,恐怕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灿阳,知道自己今天是回不了家了,若非提前做下了准备,她跟父母做不了交代,可她还是小瞧了父母对她的担忧。

苏悯儿紧攥着黄帛去了竹林,却没有发现苏太傅的身影,问了下人才知道苏太傅原来是出门访友去了,继而爷孙二人就这样错过。

卞津吴延吉府上,丰念身周并无人陪同,坐在堂前见到了久久未见的林净君,他心中有些许着急,却在收到林净君那安抚式的眼眸后略微安定下来。

堂上没有外人,他装作为吴延吉言语所策反,正如往年的巡抚们一般,当众人的谈话越深入,他就越是心惊。

那名被尊称为真言先生的男子,是整场谈话的主导者,言语里尽是大逆不道,尽是凉薄无情,他让卞津的百姓沉醉在安居乐业的美梦中,知道康梁矿场的带给他们富庶充裕的生活,却不知那儿的壮丁每日要死去多少。

他们每月往家中寄回的几两乃至数十两白银,便是用他们自己的血汗以及性命换回来的,关于卞津的富庶安定,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谎言,一边欺瞒着卞津的百姓自己,一边对外诱骗着更多的人往这儿赶。

提及朝中局势变化,吴延吉哈哈大笑起来,心想着就快了,他被困在这方破败的地方太久,等这次机会也太久,如今孙府与文去澜都愿意信守承诺,那也不必冒险以卞津康梁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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