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堇顾不上处理掉阿秋,翻身从窗子处进了房间里,眼前的场景让他气红了眼。
林净君被撕裂的床帘绑得死死的,秦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颈,而另外一只手掐着林净君的脸颊。
两个人看着都对对方十分的狠绝,若堇一进房间就被秦越发现了,“澄景,你说怎么办,我们俩还没办完事,就有人闯进来了。”
秦越光着膀子,但原本被刺伤的地方仍旧有绷带绑住伤处,见到若堇,竟不知为何还有些隐隐作痛,分明刚才和林净君闹时一点痛感也没有。
虽然被绑得动弹不得,林净君却突然笑了起来, “王爷今日的打算怕是要泡汤了。”
若堇没说话,提剑便上,秦越翻身滚进床内侧。
裂帛声响起,林净君身上的床帘布条被划开了,原本就被捆得难受,突然一下子松开,让她卸了力,差点没控制住滚下床。
若堇扶住她,二人站在床边看着情况比林净君还要糟糕的秦越,脖颈处有一口深深的牙印,还流了些血出来,想必咬他的人并没有留情。
秦越轻咳两声,原本的那股流氓味道也散了,把衣服重新穿好,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给自己留点王爷脸面的。
“越王何事想要协商,尽管开口便是了,何苦要弄出这么大阵仗?”林净君抚平身上的褶皱,看着重新坐回床边的秦越,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要不是秦越有所顾虑,没有来得及对她做出什么事,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宁愿中断自己原本的计划,不过现在既然是如此情境,适当提前也好。
“是有事要说。”秦越双手握住了林净君的那只手腕,细弱白皙,他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本王还是想知道林大人究竟是何人。”
林净君制住想要上前捅人两剑的若堇,叹了口气,“既是王爷要求,下官自然应当知无不言,但还请王爷先回答下官一个问题。”
秦越站起身,啧啧打量着林净君,文弱之流竟如此大胆,笑着哼了一声,“说。”
“王爷对下官这样大敌意,与您在城郊演武场练兵布阵是否有关系呢?”
对待别人,林净君不会说这话,以免落人口舌,还让人觉得自视甚高,可秦越这样的稀世人才,说话做事都与她有关,很难不让她有此猜测。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和兴趣,又是因为什么呢?初见时,她本来是抱着合作的心意去的,正是因为这事,她就打算徐徐图之。
没成想,在秦越面前,她仿佛总是先丢盔弃甲的那个,能扳回一局的场面着实不多,今天说不定就是能够改进他们俩关系的时候,且看他秦越愿不愿意了。
“无关。”秦越走近,身高八尺,让林净君不得不仰头看他,“林大人何必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呢?”
林净君后撤两步,“真真假假,下官便不妄加猜测。另外,身为男子,今日之事也无甚纠结,分了两路走即可。”
秦越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呢,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本王在回京途中,听了些有趣的传闻,若是林大人不忙,不妨替本王给个主意。”
问倒是问了,却没打算给她机会拒绝,“十五年前,林将军府举兵谋反,宫宴上杀害数十位忠臣,致使先帝暴毙,逼得我母妃跳楼自尽。”
“最后将军府满门抄斩,可谁知有了个落网之鱼,数年后又悄悄遁回了京城,嚣张得连名带姓都没有改。”
若堇疑惑,听他所言,林净君就是当年将军府的遗孤?他很多事情都不会主动去问,一心只知如何服从安排,替她解决问题,此事若为真……
他不知林净君心中到底藏了多少事,恨透了将真相说开的人,却再一次被自家大人拦住了。
“哦?竟然有此事。”林净君并没有被这句话触动,在她看来,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十足提防的秦越,恐怕是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了,至于为何没有挑破,应该是还在搜集证据。
既如此,往后与他交涉,更加小心才好。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故事中最让下官在意的,不是那条鱼,而是王爷您。”
“传言淑妃娘娘坠楼自尽那一日,您恰好就在淑妃宫中——”林净君话还没说完,只见秦越弹指一颗琉璃珠打向若堇,若堇提剑格挡,清脆声响,化为齑粉,斜阳下幻化五色,迎风扬了满屋如梦。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至少在当下,彼此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尽力查明当年真相。
林净君不知十五年前亲眼见了自己母妃从楼上坠落时的秦越的所感,秦越也不知林净君这一路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本王不过暂时放你一马,来日若有机会验你正身,可别怪本王不留情。”秦越走去门口,打开房门,苏悯儿就一个趔趄摔了进来,刚巧被他接住了。
苏悯儿一把推开他,立马跑去看林净君有没有事,准备狠狠瞪一眼秦越时,发现他头都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