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薄棠没有理会女佣的大吼大叫,她坐在床尾思考了好几秒才弯下腰捡起那张支票。
三年前,她家破产,哥哥因涉嫌“金融犯罪”坐牢。
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突发脑溢血去世;
大嫂当时还怀着身孕,因为激动而早产。
孩子刚生下来就被查出患有智力障碍,这些年吃药、住院没少花钱。
薄棠,就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柱。
为了还清薄家的债务,母亲让她嫁给秦砚初换取彩礼5000万。
说得好听一点是彩礼,难听一点就是薄棠的卖身钱。
婚后,秦砚初一直以为薄棠就是个虚荣的拜金女对她不冷不淡,把她当女佣兼暖床工具使用。
而薄母压根不懂得她的难处。
每次薄棠一回娘家不是哭穷就是卖惨,都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女婿不是秦氏集团总裁吗?他随随便便漏一点手指缝就能让阳阳好一点,你怎么才拿这么点回来?难道你想看着你唯一的侄子受苦吗?”
秦砚初都不爱她,他的钱又怎么会是她的?
他们的婚姻里只有身体的碰撞,毫无灵魂的交集。
事后他给她的支票也只会让薄棠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满足了恩客后得到了该有的报酬。
仅此而已。
想到这,薄棠弯下腰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翻开泛黄的纸张在上面留下新的一笔:
【我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不爱我。】
薄棠没有等到秦砚初回来,却等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家里出事了!
她语气着急,听着像是快要哭了。
“棠棠,你快来医院医一趟,你嫂子她被车撞了,现在正在急诊室!”
薄棠的嫂子柳如音,是一名大学教师。
大哥被判刑后她并没有选择离婚,而是留下来继续照顾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对她,薄棠一直都很感激也很尊敬。
“怎么会出车祸呢?我嫂子她没事吧?”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开的车,肇事司机跑了,你嫂子流了很多血现在在急诊室,你快点过来。”
接到消息,薄棠立刻穿上外套赶往医院。
医生说病人内脏受损,出血严重,情况非常危急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手术费保守估计要30万。
秦砚初临行前到是给了她张支票,但也还是不够啊。
“还差10万!”
薄母急得在医院的过道上来回暴走。
她从前也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嫁给薄父后更是没有吃过什么苦。
优渥的物质条件养成了她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没存下什么钱。
是以现在儿媳妇出事住院了薄母都拿不出钱来,只能依靠女儿。
“棠棠你快给女婿打电话,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啊!”
这时,一名年轻的护士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大声喊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过来签个字。”
“我来!”
薄母心系儿媳妇的安危,一路小跑着过去。
薄棠一个人站在窗户下打电话,她给秦砚初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传来的却是一道娇软温柔的声音,“喂,请问你是谁?”
薄棠愣愣地站在原地,她老公的电话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接听的……
对方半晌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也有点不耐烦了,小声嘟囔:“难道又是烦人的推销?”
短短几个字让薄棠心碎了一地。
她和秦砚初结婚三年,他竟然都没有给她的号码备注。
要知道从她嫁给他的第一天起,她给秦砚初的备注就是“亲亲老公”;而在他手机里,自己和骚扰电话没什么两样!
这种付出和收获不对等的差距让薄棠心情跌倒了谷底,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沉溺在个人情绪中。
“我是薄棠,找秦砚初的。”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薄棠”这两个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鲜艳的红唇勾起,笑容里满是算计。
“砚初哥哥他这会还在忙,没时间接你的电话喔。”
她似是在炫耀一般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薄棠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心脏,冷得她牙齿直颤。
“原来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吗?”
砚初哥哥,叫得可真甜啊。
没办法,薄棠突然想起秦砚初之前说过,她如果有急事可以打电话给他的秘书——孟小姐。
号码薄棠存在了通讯录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