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3)

江母肩头,喃喃:“阿娘,谢谢。”

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江晚岑起身告辞:“阿娘好生歇息,我得收拾收拾行李回云泽山。”

江母摆摆手:“去吧。”

她收拾好行李,在府上堪堪等了半日,也不见顾柏舟归来,刚想叫人去打听,丁香拿着一份拜帖走进来。

“主子,刚才尚书府的人送来拜帖,说是尚书大人明日邀请您去府上一趟。”

她愣了下,眉头皱成一团,“来人有说尚书大人叫我去的用意么?”

“尚书大人只捎来口信,说您去了自然就知道。”

乌飞兔走,瞬息光阴,夜晚风凉。

梧桐轩的正屋内,她伏在窗口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望向黑暗穹宇上那一轮被云层不时遮盖而显得影影绰绰的月亮,连带着收走尘世间所有的声音。

院子里的知了声、蛙鸣声都停了。

倏然,门口传来一记敲门声。

有顷,传来好听的男音,声音有点低沉,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别样的温柔,也别样的神秘。

“岑儿,你今日好生休息。”

脚步声渐远,她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恰好只捕捉到他倒映在门前转瞬即逝的身影。

她面上平静,嘴角却尝到一丝微苦,感觉躯体的血肉被疯狂地撕裂、拉扯,疼而不能自愈。

他与她都怀有秘密,不能坦诚,不能放肆,不能主动,谁又能陪谁走多久?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大地陷入沉睡。

宁王府。

屋内的烛火不时烧得噼里啪啦地脆响,

屋内的男子端坐在榻上,身上披着件雪白的外袍,松散的墨发流泻在肩头,一半面容隐在阴翳中。鼻梁顶着高挺的覆影,骨相周正,唇线有蜿蜒的清晰感,整张脸好似一幅生动的水墨画,多一分不能免俗,少一分难免乏味。

一袭黑色布衫的男子立在其跟前,俯伏在地,扣头:“四皇子。”

顾淮之道:“书臣你先起来。现下尚书府的刺杀案京中有传闻是前任西蜀巡抚现任宁安侯孙成所谋,只是嫁祸给东厂,企图拉上现任西蜀税监马春当垫背。不久前孙成送上拜帖,明日要见我一面,对此你怎么看?”

“属下以为孙成或可拉拢,王爷雄韬大略,必成大事。孙成虽已卸任西蜀巡抚,但此前在西蜀盘踞多年,不失为一股助力,也能作为一条退路。”

顾淮之道:“父皇精于猜忌,身体健壮,这么多年来本王弟兄中除顾闻璟位列东宫外,也只有本王一人被封王,也难怪我的好哥哥会等不及。”

书臣侍立在一边:“三皇子原本打算刺死陆祁后给孙成送个人情,如今事态有变,三皇子才提议让属下撺掇孙成来求殿下,想将殿下脱下水。”

“三哥打的一手好算盘。”顾淮之起身,“近几年国考日渐亏空,父皇派出不少税监矿监到各地办事,以充实国库。三哥不是和西蜀那个税监关系紧密,那就放些消息出去。三哥最近的生活可谓太过奢靡,不知道那个税监背地里贡献多少奇珍异宝。”

书臣眼中神色浮浮沉沉。

顾淮之清冷低沉,不急不缓:“你做得很好,继续帮我多多照看着三哥。”

“遵命,殿下。”

次日,碧空如洗。

江晚岑来到尚书府,府上的管家引她到正厅里边喝茶边等。她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人影。

“你家老爷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可改天再来。”

管家道:“郡主稍安勿躁,老爷今早被圣上一书圣旨召进宫里去了。”

她了然于心,怕是为昨日尚书府的刺杀案。

料想宋云峰觐见完毕需要一段时辰,她便在厅中默默地等。

“你是谁?”

不一会儿,大厅中传来一句稚嫩的童声,一个四五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孩子磕磕碰碰地走来,是宋云峰的次子宋子诚。

江晚岑打趣道:“小豆丁,我和你不相识,可我与你大哥相识。”

宋子诚笑笑:“你说的大哥是宋子彦么?他可不是我大哥,我们不同父也不同母。”

江晚岑的目光重新审视眼前孩童,几岁大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让人瞠目结舌。没过多久,宋云峰的小妾林萧神情堂皇地跑进正厅将孩子跑走,连连道歉。

须臾,外面来人传话,说是宋云峰出宫后顺便在礼部官署办了会儿公务,现下快到府上,让她先到书房等候。

宋云峰的书房南面靠窗的位置有一架黄花梨罗汉床,正中放着一张黄花梨木的炕几,两边铺设坐垫、隐枕。炕几上放有一杯茶盏和一碟点心。

宋云峰进书房时脸色并不好,慢悠悠地半躺到书房南窗下的黄花梨罗汉床上,示意她在另一边的坐垫上落座。

宋云峰当年也算得上是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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