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大朝会。
果不其然,这一开朝,弹劾太子的奏折就满天飞。
不仅是世家一脉,即便是那些个中立派也如此,只是相比世家各种罪名罗织,中立派却只是抓着霍文武的那句话不放。
闹了好半天。
夏帝睁开眼,沉声道:“这些天朕思来想去的,诸卿所说的……关于太子谋反一案,臣以为证据不足……”
“陛下!太子乃储君,关乎社稷安危,臣等自然也不希望太子殿下出事,故而这年节时分满朝公卿都不曾休息片刻,一直在寻找证据证明太子清白。”
“然则,这越是查下去,却越发现,不仅霍文武与太子的关系被证实,霍文武作乱之前,也的确去过皇家别院,若说晋乐凰作乱不假,然则她只是一女子,还并非皇族血脉,所求为何?”
“除了保太子登基,怕是再无其他!”
宋璞一脸忠君之相,掏心掏肺一般在那说道。
然而,顾景之听了,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在寂静的朝堂之上,显得尤为清晰。
所有人看向顾景之,不由心想着,这货该不会又要搞事吧?
夏帝原本有些厌烦,这时听到顾景之作怪,不由问道:“顾卿,你对宋相之言有不同的看法?”
“是的陛下!”
原本顾景之并不打算插手,冷眼旁观就好了,反正夏帝和英国公已经有了合计。
谁想,宋璞这番话却逗笑了他。
只听他说道:“陛下,臣以为宋相查到的那些,霍文武也好,晋乐凰也罢,二者的确是案件的核心,然则……晋乐凰帮助太子一事,却只不过是猜测罢了!”
“若是一国储君仅凭猜测就要论罪,那我大夏之法,就成了摆设啊!”
宋璞怒道:“虽然这只是老夫猜测,可结合霍文武之言,足以证明太子作乱。”
“呵!”
顾景之不屑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霍文武说的是他对不起殿下,难道这句话就是你们用之定罪的缘由?”
“不然呢?”
宋璞倨傲道:“他为太子部将,没有顺利完成主君交代的任务,这不是很合理吗?”
“合你娘个理!”
顾景之忽然暴起,指着宋璞的鼻子骂道:“老匹夫,没有事实依据就这般论断,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冤假错案呢?难道你这丞相就这么当的?”
“霍文武说抱歉,在你们那成了没有完成太子交代的事,可我要是理解为,霍文武背叛太子,念及往日之情分,对太子说抱歉,似乎也没问题吧?”
“你,你胡搅蛮缠!本相不屑与你分说!”
“哼!”
顾景之冷哼一声,道:“那霍文武早早就将家人送走,若真忠心于太子,又何必在最后关口向太子殿下致歉?”
“以他之罪名,死罪都是轻的,他已然没有活路,家人也都送了出去,他为何要供出太子?”
“这……”
不少人听了,顿时交头接耳的,顾景之这番话似乎也不是没道理啊!
要是真想是这个的话,那太子岂不冤枉?
“顾侯此言,本相倒也不敢推翻,只是太子身为储君,无有陛下旨意,他私下收服武将为己用,皇子掌兵……不就是为了谋反吗?”
“如今霍文武也这般做了,事实俱在,顾侯又何须狡辩?本相知道你与太子交好,然则国家大事,岂能有私谊?”
好好好!
你个老匹夫,现在不仅要坐实太子的罪名,还要将老子打为同党是吧?
那今天老子就好好和你狡辩一番。
顾景之说道:“禁军护卫宫城,本就是皇家私兵!这陛下掌权或是太子掌权,也不过是天家家事,都说子承父业,太子本就是储君,早些继承和晚些继承有问题吗?”
“天家无私事!”
“你放屁!”
顾景之破口大骂:“陛下之前纳妃的时候,你们不还口口声声说那是陛下的家事吗?怎么到了继承问题就没有家事了?”
“难道说,陛下的家事是不是家事,还得你们说了算?”
“我……竖子放肆,老夫并无此意!”
“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陛下说是家事也没什么问题吧?”
“皇子掌军,于理不合!”
“那是皇族私军……”
“私军也是军!”
“那就治太子染指皇族私兵之罪,这说到底不过是皇族之事,何须上升到国法层面?”
“顾景之……”
宋璞指着顾景之大骂:“难道大年夜的造反一事你忘记了吗?那可是死了一个国公,两个侯爷!他们都是我大夏功勋卓著之辈!”
“霍文武和晋乐凰造反,你找他们去啊!”
顾景之不屑道:“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