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知罪!”
吏部所有官员齐齐躬身。
“知罪……”
“哼!”
夏帝一甩衣袖,目光冷冽地看向大理寺这边,冷声道:“大理寺卿……”
“臣在!”
站在顾景之前方的大理寺卿付恒慌张出列。
夏帝眯着眼问道:“依你看,这济州府官员该如何处置啊?”
“这……”
付恒下意识看向宋璞,夏帝见状当即不悦:“怎的?你这大理寺卿该怎么做,也要看宋相的意思?”
“啊?”
付恒一愣,连忙摇头:“不,不是!臣……”
付恒语无伦次,就连宋璞心里头也微微一颤,心里暗骂付恒,你他娘的看老子干啥?
夏帝看付恒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不喜之极,他目光看向顾景之。
“顾卿,你觉得呢?”
“陛下!臣以为,似这等祸国殃民之辈,该杀……”
顾景之一开口,满朝文武都察觉到一阵凌厉的杀机。
一下砍掉二百多官员,你闹呢?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只见吏部尚书走出来,说道:“陛下,在案官员超过济州府七成,若是尽数斩杀,恐怕整个济州府都将停止运转,一应政务,民生……皆无人料理,臣以为……”
“陈尚书此言差矣!”
陈明闻言一愣,他扭过头看到却是顾景之发言,当即不悦道:“本尚书何错之有?你初入朝堂不懂地方运转,若是这官都没了,谁来替朝廷管理地方?”
“我大夏立国二十年,三年一次开科取士,何来的无人之说?”
顾景之冷声道:“难道整个天下还抽调不出二百来个官员?”
“你懂什么?这官员升迁调派,有着严格的章程……”
“那到底是吏部的章程大,还是我大夏的社稷大啊?”
顾景之直接喷了一句,然后看向夏帝,说道:“陛下,臣以为,济州府一应犯官,要么贪污受贿,要么结党营私,要么草菅人命……丝毫不将百姓的命当命,这等父母官要之何用?”
“百姓视地方官员为父母官,可这个为人父母者,干的竟然是草菅人命的事儿,这等官员若是继续留任在地方,实乃百姓之祸,大夏之祸啊!”
“陛下,臣反对!”
顾景之话音落下,又有人跳出来反对,顾景之回头一看,却是唐迁那老王八蛋。
只见这老小子冷冷地瞪了顾景之一眼,然后说道:“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以为此事只需诛杀首恶,其余情节较轻者可让他们戴罪立功!”
“陛下,所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惩处不是目的,关键是救人啊!”
“我大夏以圣人之学治国,圣人之学在于教化,臣以为还是要多给人一丝机会,若能改过自新……”
“唐尚书,你是成日读书读傻了吗?”
听到唐迁这一套理论下来,顾景之不断地翻着白眼,忍不住打断道:“若是都按照唐尚书这套理论,那一个国家要律法作甚?”
唐迁被打断话,当即不悦道:“难道你要用严刑酷法治理一国吗?”
“严刑酷法?”
顾景之哑然失笑:“我大夏有明君,有律法,只需按照律法判罚即可,何来的严刑酷法之说,难道在唐大人眼中,我大夏律尽是严刑酷法,我等掌管刑律之司尽是酷吏,陛下是识人不明的昏君?”
卧槽!
所有人眼皮子一跳。
这顾景之……真他娘的敢啊?
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他娘的能上纲上线!
“你,你……”
唐迁悲愤交加地指着顾景之,怒而骂道:“黄口小儿焉知治国之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若是一味地用严刑厉法,势必造成朝中混乱,百官惶惶不可终日……”
“那这能怪我大夏律法吗?”
顾景之大声道:“律法乃是道德的最底线,你唐尚书张口闭口一个礼字,天下官员莫不是读书人,可这个礼教会了他们为官清廉之道吗?”
“百官惶惶不可终日,若是为官者持身中正,何须惶恐?”
“若是连律法都不遵守,何来之德行?”
“我朝选拔官员,学识、能力、道德无一不考量,正所谓有才有德提拔使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无有德才者坚决不用!”
“唐大人,德为先!你作为礼部尚书,难道这都不懂?”
顾景之说到后面,满腔热血愤然爆发,他朝着夏帝拱手道:
“陛下!唐迁身为礼部尚书,掌天下学政、礼教……却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懂,有何颜面代陛下行教化之责?臣请陛下褫夺其官职,选贤任能!”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