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顾庸却并无开口的意思,反而笑吟吟地看向顾景之。
顾景之心里一个咯噔。
这老货不是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他心下波澜微微升起,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顾主事还是不信?”
“倒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事吧……公子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还是取笔墨来吧!”
顾庸笑眯眯地看着顾景之。
顾景之脸色一黑,感情这老小子是防着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大公子啊!
不过这样也好,都说口说无凭,你现在自己送上门,留下了笔迹,这种证据就更显得有力度了。
心里虽然窃喜,不过脸上却依旧装作一副不悦的神情,他冷冷地说了声:“等着!”
说着,他走出门,对刘三刀等人交代了一番。
不多时,就有下人将笔墨送来,顾庸笑眯眯地看着案几上的笔墨后,又看了看顾景之。
顾景之脸色一黑,直接走出房门,然后将门带上。
“大人……”
刘三刀瞥了一眼房间里,轻声喊了句。
顾景之微微摇头,然后拉着刘三刀走了几步,这才说道:“你安排弟兄们严密监视这间房屋,万不能让他逃走!”
“适才简单的交锋,顾庸这人给他的感觉,心思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拟!要是在这节骨眼上让他跑了,那他这一阵可就白忙活了。”
刘三刀听了当即同意了下来,随后二人就坐在院里静静地等着。
顾庸的确是聪明人,又或者是真的有恃无恐,倒是从未想过逃走,不过他呆在这屋子里一写就是两个时辰……
饶是顾景之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禁心里有些发寒。
单单就是让他交代一下这些年干的那些缺德事,内里详情就要写上四个时辰,这说明啥?
说明顾家之罪,足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也难怪他不逃走。
顾庸确实是有恃无恐,若是按照顾景之所想,他做下的这些事都自己保留了一份证据,以此来威胁顾衡,顾衡说不得还真的得保他长命百岁。
要说这顾衡也真是……
除了他娘的蠢还是他娘的蠢!
早些和赵钟离合谋,让人留下了要命的证据,如今区区一个下人,也敢握着证据拿捏他。
感觉若非有宋璞保着,只怕早就死了八百回。
又是等了小一会,顾庸捧着一叠厚厚的纸走了出来,顾景之当即要上前,却见他笑眯眯地说道:“劳烦大公子找个物件来,这小小的信封可装不下这些秘密啊!”
“……”
顾景之嘴角一抽。
这狗东西口口声声喊着大公子,却他娘的将自己当下人使唤。
他瞥了一眼刘三刀,刘三刀当即站起身,然后离开了院子。
顾庸就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好一会,刘三刀捧着一个大大的竹筒走来,直接交给了顾庸之后,顾庸这才笑眯眯地致谢。
又过去了好一会,顾庸抱着一个上了火漆的竹筒出来。
“有劳大公子等候,老爷要的东西尽数在这里面,大公子将其交给老爷就可以了!”
顾景之接过竹筒,轻轻地掂量了一下,确实重了不少。
不过,有了开始的经历,顾景之一点也不客气:“顾主事,本公子又怎能知晓,你里面写的是真的,亦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顾主事只是在房间里睡大觉,时间到了直接给我们一叠废纸?”
“哼!”
顾庸鄙夷地看了顾景之一眼:“小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上,触怒你们对小的有什么好处?”
“……”
他娘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顾家的这些个下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对顾景之有半分敬畏。
顾景之冷笑一声:“本公子这也是学顾主事的嘛!既然都要小心,那本公子索性也再小心一些,这样吧……”
他晃了晃手上的大竹筒,说道:“在父亲大人验证真伪之前,就委屈顾主事住在这庄子的地窖里吧!”
“啥?”
顾庸脸色一变,他急忙开口:“大公子,我……”
“顾主事不必多说,小心一些对你我都好不是吗?顾主事手上握着秘密,可我顾家手上握着的是权势!”
“这以奴挟主……不遭点罪又怎么行?”
说着,他示意了刘三刀一眼,刘三刀当即带着人将顾庸押下。
他对这个颐指气使的老东西早就看不顺眼了,若非顾景之要从他这得到他想要的,他早就上手段伺候了。
要知道他们跟着顾景之之前,那可是内卫大牢里一等一的审讯好手呢!
上个手段啥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