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少年意气,虽有对柳氏的执着,但也不影响一房房纳妾,家业传到他手里早就亏空严重,只能出下策找了商人之女。
他早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对微生颜只有利用,没有欢喜,毕竟骨子里的世家血脉,导致他看不上满身铜臭的女子。
若非伯府衰败,微生颜给他做妾都是抬举。
不,原本是准备让她做妾的,微生家想让自家女儿做伯爵夫人,沈益表面答应,微生家喜不自胜为他和微生颜提供独处机会。
沈益谋划着给她下药,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微生家就任他拿捏。
微生颜喝下了那东西,却说已经心有所属,对他无意,请他拒了微生家。
被一个商女拒绝,沈益觉得受到莫大侮辱。
待微生颜药效发作,没等沈益做什么,她竟然跑了,最后……也不知是找了谁。
以那药效之强,必然是失了贞的。
微生颜显然更配不上他了,沈益暗暗决定换个目标,这天下商女多的是。
微生颜想找权贵很难,但沈益想找个商女还不容易吗?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接下来事与愿违,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找别人,一出门就倒霉,每次必有血光之灾,冥冥之中他感觉有人要杀他,于是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不出两月,再次收到微生家来信。
大概是微生家发现女儿失贞,在信中主动提出愿意加三倍的嫁妆,甚至每年给钱,沈益权衡后还是接受了。
花轿上的微生颜是被药晕的,说明她并非自愿,这让沈益倍感耻辱,此生耻辱全由她而起,尤其花微生家银子的时候,那种耻辱感更甚。
婚后陪着微生颜回门,隔山跨水,也只是为了得到微生家更多的资助。
但沈益根本呆不住,于是中途去了趟扬州,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柳氏,得知对方嫁给了一个破落户,过得并不好,面对柳氏的哭诉,沈益心疼不已。
两人不再是当初不经人事的少年少女,在扬州私会,并不像从前在京城那样有人管束,时隔数年再见,自然是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再后来……
沈益回神,看着妻女可怜模样,自知对她们诸多亏欠,只能暗叹一声,“去收拾一番,别再让更多人瞧见这模样了!”
语罢,甩着袖子夺门而出。
离去后,又吩咐下人跑腿,去向上峰告假一月。
府中出了这档子事,哪还有脸出门去啊!
日薄西山的余晖笼罩在伯府上空,一只乌鸦振翅飞过,经过两条街,停留在国公府的马车上,马车后方,是一箱箱规整的官银,以及银票,两侧是陛下安排的三百亲卫。
裴如衍从马车下来时,听闻“呀呀”两声叫喊,他回眸看见马车上的乌鸦,莫名觉得亲近,于是命人取来水放在马车边,自己进了公府。
沈桑宁将三位老板和自己捐的钱,都换成了银票,放在小盒子里,递给他。
“夫人辛苦了。”他接过盒子。
“何时出发?”
“明日,”裴如衍看着她,眸中带着些不舍,“此去不知多久,你在家中好好养胎,有事可写信给我。”
沈桑宁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还是闭嘴了。
反正他也不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