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侍郎!”石崇就要追过去,就听不远处,一道少女清灵的声音响起。
“公子,你竟也在此处?”
石崇一回头,却发现来人竟是王紫嫣,算起来,除了上次在西郊荒地处见过她之后,石崇便再没有见过她了。
不想,这王家姑娘竟还记得他,诧异之余,石崇便有些不好意思。
“王,王姑娘竟也在此?”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石崇赶忙道:“谢侍郎已经走了,姑娘若是寻他有事,眼下追过去,兴许还能赶得上。”
“谁说我是来寻谢侍郎的?”王紫嫣有些郁闷,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人家谢辞又不喜欢她,她干什么没脸没皮地往他面前钻?
石崇有过片刻的意外,此处还有战事,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何要来此处。
看出他心中所想,王紫嫣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给兵丁们发送药用物资的兄长,笑道:“我随家中人一起来的,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
石崇意外,再看向王紫嫣的目光中,不免多了几分赞赏和佩服。
不曾想,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也有这样的胸襟。
“公子,这个你拿着。这场战场还不知道要经历多久,这膏药贴在膝关节处,能缓解疲劳。”
王紫嫣递了一摞膏药给他,便匆匆离去了。
石崇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觉那膏药上还残存着她的体温,那脸上不自觉生出了一股子烫意。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收过女子的东西,饶是王姑娘这膏药,也不单单只送他一人,但终归是亲自交到他手上的。
石崇也不知道自己愣神了多久,直到想到了谢辞,方才匆匆回神,往长信伯府追了去。
只是,他并不知,此刻的谢辞并未前往长信伯府。
他被折戟请回了四时茶肆,听闻派出去搜寻裴老太君一行人的人刚有裴老太君的消息,竟又让他们跑了,他忍不住皱眉。
“这么说来,裴老太君一行人,应还在城中。”那便是好事儿。
“是,只要裴老太君落入我们手中,裴世子便不敢造次,只不过,得尽快了,我们被困在城中,时日长了,终归会败了下风。”
折戟担忧道。
“不会给裴元稷这个机会。”谢辞冷冷一笑,“我自有法子引裴老太君出来。”
折戟不解。
裴老太君又不傻,怎可能已然逃脱了,还会主动现身。
她那般疼爱裴世子,只怕宁愿自己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连累裴世子的事儿吧。
迎着折戟满脸困惑的目光,谢辞微微一笑:“裴世子并非裴家血脉的事情,也应该散播一二了。”
折戟眸眼微微一睁,顿时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图。
事实证明,谢辞所说不假。
不出两日,他们的人就等到了裴老太君。
裴老太君即便是身处险地,也依旧是满脸威严,谢辞亲自去见了她。
“那些谣言,是裴策让人传出去的?”
谢辞微微一笑:“老太君说笑了,若您觉着当真是谣言,又怎会现身?”
裴老太君皱眉:“镇北王府的列祖列宗们皆是捐躯赴国之辈,容不得一点儿脏水玷污。我既是来了,那些言论,也大可不必再传下去了。”
谢辞不置可否。
“可,裴元稷要造反,镇北王府的列祖列宗便能不被他沾上污名了?”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裴老太君不说话,谢辞也不催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想明白其中道理。
良久,终听老妇人叹息了一声。
“你做这么多,不过想让我上城门劝解他,我去便是!”
这个结果,正如谢辞所料。
谢辞后脚就去了长信伯府,这几日,他的人一直守着长信伯府,里面的一举一动,他自也知晓。
要说当日卫窈窈出现在城门处,他心中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分得清楚轻重缓急,更何况,他心中仍有一丝自负,自负大小姐待陛下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点子心思。
既是如此,他也不该太小气了些。
裴策被安排在了伯府客院中,谢辞去时,卫窈窈正在房中看着鬼谷老儿替裴策施针。
他一进屋,目光便凝在了卫窈窈身上。
自火场中将她救出来之后,她似乎都在刻意避着自己,连着府门也极少出,像如今这般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似乎是瘦了些。
因为这个认知,谢辞忍不住蹙眉。
她莫不是在为什么伤神,难不成,是因为裴策的缘故?
卫窈窈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一直凝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