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默了默,朝外面喊道:“兮月,停车。”
兮月一手拉住缰绳,“将军,怎么了?”
“没事,在外面守着。”
兮月点头,下一瞬,便从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药粉味,兮月知道,这是将军在给人上药。
江辞舟小心翼翼地撒药粉,南溪身子每抽动一下,他的心也会颤动一下,仿佛疼的那个,是他自己。
事情结束后,江辞舟掀开车帘,道:“上药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记住没有?”
“嗯,记住了。”兮月点头,“将军,您这次救了她,应该能和好如初了吧?”
江辞舟沉默片刻,摇头失笑,“她的伤不少,依我看,这次之后,嫂嫂怕是很难再理我了吧!”
“怎么会?南大夫不是这种人……”
等等,嫂嫂?
兮月瞬间瞪大眼,“将军,您是说,南大夫是江家大夫人!”
兮月不敢相信,他猛地回头,却见江辞舟早已放下帘子,回了车内。
“走,回县衙。”
兮月连忙回神,应了一声“哦”,开始策马扬鞭。
他一边驾车,一边默默思忖。
难怪将军会绕道通州,会救她,会害怕暴露心思,原来,南大夫是他嫂嫂。
顷刻间,以前那些想不通的节点,这会儿全被他想得明明白白了。
可怜兮月从不关注这些细节,江辞舟也从未在他面前唤过一声嫂嫂,以至于他不知彼此关系,白白挨了一顿屁股痛。
兮月突然有些难过,有种过去为二人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的失落。
但更多的,还是为大将军感到伤怀。
他心道:那是兄嫂啊,这局大将军如何能破?
……
县令府上。
县令见南溪回来时浑身破洞,又昏迷不醒,他顿时慌了,“她,她怎么了?”
江辞舟回道:“乌山庙不慎起火,她受伤了。”
“失火?受伤!”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本官这就让人去找大夫。”
“不用了。”
江辞舟连忙拒绝,“我已在回来的路上,找大夫上过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
“这,那就好。”
县令一脸紧张又心慌,“大将军,本官也不想让她这样,只是城中不断出现命案,实在没办法,只能……”
“你,应该不会怨我把她交出去吧?”
江辞舟微微一笑,“这件事怎么能怨你?要怨只能怨全明太恶毒,太没人性了。”
他说完语气一顿,又道:“近日清平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已经惊动了知府张大人,他会插手审理此案,所以全明不能死。”
县令点头,“此事县衙已经收到消息了,你放心,本官会命人好好看着全明的。”
二人说完纷纷望了眼南溪,只见身子不动,可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江辞舟心头一紧,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或许是与全明争斗时太拼命,后来又是爬房子,又是摔跤受伤,她被折腾得疲惫不堪,竟一口气睡了一天一夜。
等她醒来时,旁边有个婢女正在伺候。
她猛地起身,却又因身后的疼痛不得已趴下。
“我这是没有死?”南溪咬牙喊道。
婢女连忙过来,好声笑道:“南大夫,你没死,你是背上,腰上受了伤,大夫说,休息几日就会好了。”
“大夫?”南溪心头一紧,下意识环住双臂。
她的事情尚未完成,若是这会儿被人识破女儿身,那回京的路就难走了。
婢女回应道:“是啊,这是大将军送你回来时,他亲口说的。”
南溪心头一颤,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护国大将军江辞舟?”
“嗯。”婢女很自然地说道,“知府大人也来了,听说是因为近日清平县热症一事,还有六条命案,他们应该是要商议如何判决那个恶魔。”
南溪原本还在困惑江辞舟居然会走回头路,但听到后半句后,她瞬间把这个疑惑掩盖过去了。
她垂眸凝思,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
她记得,全明说过,两次热症都是他研制出来的毒物,他还说过,他的上面还有人。
一时间,南溪又想到药王谷被火覆没一事,如果这不是意外,那全明很有可能就是查明真相的突破口。
南溪连忙撑着起床,却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撕拉一声。
婢女连忙将她扶回到床上,安抚道:“南大夫不要乱动,大人说了,他会帮你讨回公道,请你安心休养。”
南溪自然相信这些,但是,在真相尚未查清之前,全明还不能死。
她连忙拉住婢女的手,问:“大人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