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丰连忙摆手,“不,此言差矣。”
“犬子从军这些年,他没少在信中提到将军的好,老夫早就想亲自表示一下谢意了。正巧,夫人久病初愈,全是托你们的福,所以,谢礼你收得当之无愧。”
江辞舟依旧推辞,“伯父客气了,我与兮月情同手足,相互照应是应该的,您不怨我偶尔下手太重,我已万分感激,哪里敢要谢礼?”
“至于伯母的病……”
江辞舟脑中忽地闪现出南溪的身影,他微微一笑,道:“救伯母的是南大夫,我什么都没做,所以这些谢礼,就算要送,那也是送南大夫才是。”
“南大夫?”
兮丰一愣,很快又拍了一下脑门,笑道:“是啊,老夫竟把他忘了,将军放心,您二人的谢礼,老夫都有准备,等她出来……”
话到此处,兮丰脸色顿时僵住。
所有病人中毒的事他都听说了,也知道南溪被关押在狱中,兮丰曾派人打听过,得知是暂押候审,他便暂时舒缓一口气。
这会儿提到南大夫,兮丰猛地想起另外一件事。
“听说,褚老大夫已经确认,这些病人中毒的原因是南大夫误诊导致大家错服药物所致?”
江辞舟点头,“略有耳闻,好像是这样。”
兮丰瞬间倒吸口气,“不应该啊!那,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应对此事?”
“我?”江辞舟想了想,淡淡道:“事关清平县百姓安危,我只能听县令大人的。”
兮丰一脸意外,“啊?”
他没有说后半句,但江辞舟已经猜到,后半句无非是说此举不太厚道之类的话了。
江辞舟无奈,这些天,南溪的心从来都在病人身上,与县令,与兮父极少交流,可他们还是被南溪吸引了。
他心想:或许南溪小小的身体里夹带着一股魅力,但凡与之接触过的,都会被吸引,包括他自己。
江辞舟连忙圆话,“我的意思是,清者自清,她若坦荡,不必我出手,也能逢凶化吉。”
兮丰若有所思,点头喃喃:“是,确实如此。”
正说着,兮月便从里屋依依不舍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兮夫人。
江辞舟看着二人红肿的眼,朝兮月笑问:“兮月,可以走了吗?”
“将军,可以走了。”
兮月点头,三步两回头地上了马车,顺带替江辞舟将谢礼收下。
江辞舟无奈,却又笑得满眼温柔,“兮月,你倒不客气。”
兮月笑道:“将军,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
这话对兮月而言确实在理,江辞舟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挺羡慕兮月的。
直到马车走远,兮月才敢问:“将军,您为何不留下来帮南大夫?您不怕她出事?”
江辞舟暗叹:他如何能留下来帮她?
倘若留下,他的心会乱,既做不到狠心不管,也不能提前透露真相,插手其中。
他只能淡淡说道:“放心,她会闯过去的。”
……
南溪没有等到兮月,却等来一道枷锁,和一纸状书。
眼下全民体内奇毒已解,他们痊愈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告发南溪乃是庸医,害得全城百姓差点丧命。
公堂上,不少百姓围堵至此,请大人务必解决此人,以除后患。
堂下,南溪暗暗握拳,心潮汹涌,却只字不语。
县令一锤敲定,喝道:“安静!”
四周瞬间安静,他转眼望向南溪,问:“南大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南溪默了默,抬眸横扫四周。
只见百姓们义愤填膺,负责医治的一行大夫面色各异,有嘲讽,有得意,也有惋惜等等。
最后,南溪将目光落在褚老身上,正巧,褚老的目光也随之对视。
南溪看到,褚老的眼神很干净,比起其他人的复杂,他的眼里只有惋惜和不可置信。
她默默思忖:褚老最有嫌疑,可他看样子不太像,其他几个大夫面色各异,一时难以分辨真假。
四天前,所有痊愈患者身中奇毒,三天前,重症患者命悬一线,一天前,所有中毒之人基本恢复,偶有几个因此变得残缺。
解毒速度如此之快,摆明了是冲她而来。
她冲褚老一笑,问:“褚老前辈,您确定我的问诊是错的?”
褚老回头望了眼身后百姓,道:“所有人服用老夫改良后的药方后,全部恢复如初,这难道还不能证明?”
“小南大夫,老夫本是欣赏你的,奈何你犯下大错,险些害了全部百姓,所以,老夫痛心,也无奈。”
南溪又笑,“我还是那句话,解毒成功而已,也能证明我的诊脉是错的?”
刘大夫瞬间哼笑,“倘若如此不能证明,那所有被你医治过的人全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