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雷纳多提议先去用餐。
手下突然来报告,说是有些急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于是他匆匆交代一声,将步星阑托付给诺拉,带着威尔森离开了。
几人正打算走,角落里那头白狼昂着脑袋嗷叫了一声,直勾勾朝着步星阑看过来。
她像是被吸引住一般,不由自主走过去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伸出手。
关实验动物的都是钢化玻璃柜,异常结实,他们并不能触碰到对方,白狼凑过来鼻翼翕动,像是在嗅闻什么。
步星阑又靠近了些,右手贴上玻璃柜。
突然,白狼瞳孔一缩,盯着她的手腕疯狂嘶吼起来。
驰向野连忙上前将人拉到背后护住,即使知道它冲不破钢化玻璃,可还是警惕地盯着这头北极狼。
步星阑看着它凶狠的双眸和森然的獠牙,缓缓抬起右手。
腕间是驰向野送她的手链,洁白的狼牙贴着皮肤,压着轻轻跳动的脉博,在灯光下隐隐泛着温润荧光。
“小心点。”诺拉提醒,嗓音没有任何起伏。
“这家伙去年入夏前逃跑过一回,被矿场的人打断腿抓回来之后,脾气就变得暴躁易怒,见着生人就闹,驯兽师怎么调教都不行。”
步星阑收回手,在那双棕黄色眼眸中看到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像是悲伤,又像是愤恨,更多的还是绝望。
可惜她现在无法触碰对方,不然还能探知一下这头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艾利威靠过来道:“小姐,不是每头狼都像大白那么温顺,您还是注意点吧!”
说话间,一只小盒子从他手中神不知鬼不觉滑出,放进了身边人的掌心里。
步星阑手腕一转,立马用袖口掩住,一群人正往外走,她忽然开口:“我想去洗手间。”
说着转头冲诺拉道:“cape博士陪我去吧。”
她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并不是询问,诺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想到对方是雷纳多带来的贵客,不好忤逆,只能照办。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其他人站在原地等候。
来到最近的洗手间外头,诺拉站在门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
步星阑趾高气昂道:“你陪我进去。”说完头也不回进了洗手间。
诺拉没办法,只能跟进去,站在隔间外头。
步星阑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态度依旧傲然,“这底下太热了,帮我拿一下。”
诺拉冷着脸接过,她一个科研人员被人当佣人跟班使唤,自然不会高兴。
就在她暗自腹诽时,一个硬质盒状物体借着外套遮挡,被对方递过来,直接塞进她手心里。
诺拉心中疑惑,正想问,步星阑已经走进隔间关上门,没有落锁。
她低头一看,是个黑胡桃木的小盒子,做工很精致,上头用彩贝和钻石碎片勾勒出了繁复华丽的花纹,让她莫名熟悉。
怀着疑惑和探究的心情,她打开盒盖往里看,紧接着瞳孔猛的收缩。
下一秒,她冲上前重重推开隔间门,将根本就没打算上厕所的步星阑一把推到墙上,掐住她的脖子,压低嗓音质问。
“你怎么会有这个?从哪儿得来的?”
步星阑扫了眼门外,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只说了一句话:“alvaro让我带给你。”
诺拉瞪大双眼,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悲痛莫名,口中低喃:“怎么会?他还活着?他在哪?快告诉我他在哪!”
步星阑扫了眼隔间外头,语气淡定问:“这里安全吗?”
诺拉迟疑片刻,退开一步猛吸两口气,很快收敛好情绪转身道:“跟我来。”
两人出门与众人会和,驰向野立刻迎上来问:“没事吧?”
诺拉当即表示,有些关于“赞亚”药剂的资料要单独拿给苏小姐看,旁人不便随同前往。
步星阑拍了拍驰向野的手背,默默安抚,而后便跟着诺拉上到了地下二层,其他人则留在访客休息室等候。
负二层是员工住宿区,像诺拉这个等级的研究员自然拥有自己的单人宿舍。
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监控设备覆盖,独属于科研人员的私人空间。
两人进屋后,她立马抓住步星阑询问,得到的却是爱人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
她从不敢置信,到满怀希望,再到伤心失望,心绪起伏过大,一时间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alvaro在病毒爆发后第三天,带着这枚戒指来到加拿大,应该是想跟你求婚,却没能逃过厄运,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这是他临死前唯一的执念。”
因为这道执念,那个男人在异国他乡的机场里独自徘徊了三年零八个月,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究竟是抱着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