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步星阑洗漱完出来,面前突然递过来杯像茶又像药的液体。
她警惕地抬起头,“什么东西?”
驰向野回答:“解酒茶,喝了会舒服点。”
这是谭婧留下的东西,嘱咐他早上等人醒了泡给她喝。
昨晚睡下没多久,步星阑突然全身发烫出了一身汗,还起红疹,心跳过速呼吸急促,不停嚷嚷着难受。
他担心出什么问题,连夜把谭婧给薅了过来,她的家人都在灾难中丧生,如今一个人住在隔壁军官宿舍。
诊断过后,她将驰向野狠狠骂了一顿,步星阑明显是酒精过敏,还挺严重!
打过脱敏针,喂了药,又替步星阑擦干净身体换了套衣服,忙到后半夜才走。
驰向野将人送回陆谨言那间卧室,免得她醒后尴尬。
一直守到快天亮,看她彻底安稳才回去眯了会儿,一大早又被吵醒,也难怪先前口气不善。
“这啥啊?”步星阑尝了一口,差点没忍住爆粗口,眉头鼻子全皱了起来,脸上写着满拒绝。
驰向野无奈叹气,暗道还是昨晚那位“小朋友”比较可爱,让干啥干啥。
不过现在想想还挺后怕,一直以为她只是酒量不好,没想到是酒精过敏,这可马虎不得,搞不好会死人的!
还好她昨晚喝得不算多,又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今后绝对不能让她喝了!
他暗自思量着,连哄带骗外加威逼利诱,好不容易才劝她喝完药。
陆谨言看得啧啧称奇,长这么大啥时候见过驰向野这么有耐心啊?从来只有别人哄他的份!
步星阑被苦药摧残的味蕾在接触炒饭之后,又被瞬间治愈。
她默不作声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将近一整天没有好好吃饭,实在是饿坏了。
驰向野又分了两大勺过去,“慢点,没人跟你抢,吃完休息会儿再出发,不然等下坐船会难受。”
陆谨言趴在桌旁,语气造作,宛若怨妇。
“驰向野你偏心!想当初咱们打完丧尸立马吃饭,装甲车颠得都快上天了,也没见你担心过哥几个!说,是不是不爱了?”
驰向野淡定回怼:“小步能跟你们比?”
“怎么不能?好歹也是一起扛过枪的!”
步星阑点头,“我能。”
“你能个毛线!”驰向野立马吐槽,“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喝了那么一点酒,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吧?”
步星阑依稀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驰向野接着控诉:“可怜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扛回来,大半夜还得给你洗衣服!”
陆谨言无情拆台,“不是有洗衣机吗?你可怜什么?”
步星阑努力回想,半晌之后宣告失败,这片断得还挺彻底!
又吃了两口,她突然察觉,驰向野今天的态度和昨天不太一样了,立马抬头问:“你不生气了?”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没生你气。”
陆谨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两人之间有古怪。
半小时后,三人一块下楼。
考斯特里睡成一片,唯一清醒的高弘正戴着耳机听音乐,看到来人,立马举手示意。
步星阑正要上车,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陈牧舟打来的。
她走开两步接听,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温和沉稳,“早,小步,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您有事吗?”
驰向野见状,拿走她的背包上了车。
那头继续传来陈牧舟的声音,“听说你要去欧罗巴州,今天就要走,本来还打算聚一聚。”
对方的目的步星阑自然清楚,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我知道,你暂时不想回实验室,但以你的才能,待在这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陈牧舟温言相劝,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出去散散心也好,等你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步星阑抿了抿唇,开口提醒:“老师,注意张教授。”
陈牧舟有些疑惑,“怎么?”
步星阑说不清,张学睿的行为举止让她莫名觉得怪异,内心总是有些不安,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我知道,当年那件事你心里还有芥蒂,但张教授如今对你已经完全改观,昨天还在夸你专业过硬,脑子聪明。”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小步啊,人都是会成长的,你是,张教授也是,不要对他心存偏见。”
步星阑沉默片刻,答道:“知道了,许博士留下的样本您可以再研究下,数据我都整理过了,里头记录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相信您会感兴趣。”
又讲了两句,她挂断电话上了车。
前排海荣和袁喆戴着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