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而且,她一向端庄,今日竟对她大声吼了,想必是动了真怒,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她如此生气。
“熙宁,你别气,你听我解释……”
裴熙宁不想听,她拉着弟弟就要回家。
贺暄鼓起勇气拦住她。
“淮之是男子,大男儿志在四方,本就不该偏安一隅,何况,他对武学有自己的见解,未来有所成就不好吗?难道,只因为无法预估,便断定危险,就要让大丈夫抛弃自己的理想?”
裴熙宁听懂了。
“贺大人这是在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毁了男儿志向?”
“我,我……”
裴熙宁松开弟弟,一步一步往贺暄跟前走来,她每走一步,他便退一步,直到后背贴在屏风上,动弹不得。
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心跳的厉害,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他别过脸去,而此时他们已经近在咫尺。
“贺大人学富五车,自然是比我这后宅女人懂的道理多,我只知道,丈夫出征,每次都是抱着为国赴死的决心。”
“后院杂物间里,常年备着棺材,怕来不及准备后事,我也随时准备着守寡,一家老小在宅院里油煎似的熬着,每次他回来了,没见着人时,又担心他缺胳膊少腿……”
“裴淮之他不仅是个男儿郎,他还是爹娘的儿子,还是姐姐的弟弟,只要这世上还有人记挂他,他就不该不管不顾去冒这个险!”
贺暄听的心如刀绞,再看她时,竟发现她脸上挂着泪珠,她迅速抹了,拉上裴淮之往外走。
贺暄靠在屏风上久久不能平息。
裴熙宁嫁给陆云朗后,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丈夫常年在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身死,丢下她孤儿寡母还要照顾一大家子,她不是气,而是怕,怕的厉害。
他知错了,可姐弟两人已经走远。
马车里,裴熙宁默不作声,她方才太过激动,离贺暄太近了些,不合礼数,可眼下她只想劝回弟弟,顾不了那些礼节了。
“淮之,你不是如此冲动的个性,到底发生什么了?”
裴淮之咬住下唇。
能听见外甥女心声这事,他好像该告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