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一见庞大人,便说全是她做得。”
丁夫人下完药,就赶去正院放火,秋水斋内的事,她根本无暇顾及,真凶另有其人。
会是戴蔚吗?
他对丁夫人有救命之恩,她本就不想活,如今大仇得报,她拿命偿还戴蔚的恩情,倒也说得过去。
可戴蔚携妻赴宴时,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厮,刺史夫人也只带了两个奴婢,只这么几个人就能搅乱秋水斋?
“四舅母呢?”
“丁夫人坦诚己罪后,要撞柱自绝,但被庞廷尉拦住,带回了大理寺。”
丁夫人若是死了,秋水斋的这场祸事,罪首就是江家无疑,庞江早已勾结,不可能由着丁夫人自尽。
他得帮江家,揪出真凶。
廊上,巧慧双手叉腰,厉声怒言:“你们尽管拦着,若是因此耽误了事,你们就等着被发落吧!”
说罢,巧慧转头要走,溶月吩咐冰娘:“把人叫进来。”
“是。”
冰娘疾步向外。
走到碧纱橱下,她又顿步回首:“姑娘,奴婢落了一件事,庞廷尉搜人的时候,在中庭的龙舟上,搜到庭院管事华强和婉姨娘赤身搂在一起。”
“知道了。”
须臾,李夫人和巧慧被领进门。
“咳咳咳……”溶月拢着袖子,发出一阵沙哑的咳嗽,“我病得重,没法见礼,请三舅母多担待。”
她敢不担待吗?
秋水斋办席,本是为庆贺明庭得到天子青眼,从此将前程似锦,哪晓得,庆功宴却成了绝命宴。
李夫人静默无言时,巧慧恭恭敬敬地屈了个身:“月姑娘,婢子不想打搅姑娘,可老夫人急着见姑娘,所以——”
“我不是拿乔,实在是身上没力气,你和外祖母说一声,我稍稍坐一会儿,再去正院请安。”
“是!”
巧慧又急匆匆地走了,溶月抬眸,目光横向李夫人。
她记得前夜,她便是穿着这一身殷红底如意团花玉绸凤尾裙,眉眼飞扬地坐在席间,与人谈笑风生。
今日,她衣衫未变,神色却只剩萧索。
“三舅母寻我,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