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信。”
“……”溶月气得在心里一通狂骂,面上却举起三指,“皇天在上,小女溶月喜欢秦三殿下,此话若假,立堕黄泉。”
“咳。”秦长风掩面,小退三步,而后,他睁着一双略显不自在的眼,轻声道,“做甚发这般毒誓?”
是她想发得吗?
她不发,就该被他掐死了!
再说,黄泉而已,又不是没去过。
“发再毒的誓言也无妨,因为,小女说得是真话。”
“咳。”秦长风面上的不自在更重,不自在中又另外生出几许羞赧,“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
哪一日,换她掐他一次,他就知道有事没事了!
“没事。”
“没事就好。”秦长风错开眼,眼神在房里飞快游走,游着游着,落在棋盘,“龙在鸣,虎低泣,白子大胜。”
“未必。”
溶月弯腰,拾起黑子,轻轻落于棋盘:“秦三殿下,如此,白子还能必胜吗?”
“虎噬龙颈,胜负难料。”秦长风抬眸,看她的目光里不见羞赧,只余如霜冷光,“顽顽好棋艺。”
“三殿下谬赞。”她复又捻起一颗白子,递给秦长风,“不知三殿下可有兴致,陪小女下完此局?”
“好。”
两人盘上坐榻,执子对坐。。
窗外,北风烈烈,窗下,二人悄声一片,许久之间,房里唯有白子、黑子交替落下的“叮咚”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长风丢下白子,半身轻靠在坐榻一侧,神色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居然是平局。”
“三殿下承让。”
让?
秦长风不自觉地扬唇。
刚认识顽顽的时候,他只知道她性子顽劣,极难驯服,慢慢地,他发现她琴技极好,画技不错。
今日,他又知她棋艺甚佳。
世间的各色美人,能第一眼惊艳住人的不少,可再怎么惊艳的美人,多看几次,也就成了寻常。
可顽顽不同,初见不惊,却是日久弥新,如同一坛老酒,一口不觉,越喝越醇,直至爱不释手。
既爱不释手,又何必释手?
这一刻,秦长风第一次生出要长长久久把眼前人留在身边的念头。
若真把人留下,他便需要确定一些事。
“现在,顽顽可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