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被下人一左一右地搀着,拖到了院中,被下人按在长凳上脱下裤子,又绑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又有什么本事,只要你欺负了玄朝,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玄夫人这话是说给裴子衡两人听的,亦是说给苏心染听的。
苏心染摊手往外一送:“今日带了他俩来就是为了赔礼道歉,任凭夫人处置。”
话音刚落,院子中传来陈凌被板子打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九冬的脸刷一下就白了,直直跪了下去:“任凭夫人处置。”
这是他应该接受的惩罚,他认罚!
玄夫人尚在火气中,道:“莫要在我面前装乖,我定要罚你的!且少不了一点!”
九冬愧疚地垂下头。
玄夫人一声令下:“将这两人也抓起来!”
九冬低垂着头被人绑了去,裴子衡则面无表情地被人架着走到院子中,又被人脱下裤子,狠狠地打了一顿。
九冬自觉得没脸,从头到尾没喊一声。
裴子衡则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直视前方,似乎挨打的根本不是他。
那下人见状便更加使劲地打,打得手都快举不起来了,他还是没动静。
苏心染随手掐了一根竹枝,向里面送了一丝灵力,又走到那下人面前,戳了戳他的胳膊:
“歇会,用这个打。”
这里面有她的灵力,裴子衡躲避不了。
那下人还犹豫了下:“小郡主,您有所不知,我手上的这板子打人是最痛的,这竹枝怕是……”
苏心染道:“你看他现在痛吗?”
下人摇头:“好似……不痛?”
他自己都怀疑这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换成旁人,早就鬼哭狼嚎的了,那腚少说也得皮开肉绽,像陈凌和九冬现在这般骇人了。
就裴子衡的,光溜溜的,啥事都没有。
“那你试试我这个,他皮厚,得用这个打才有用!”
下人犹豫着将竹枝接过去,道:“行,我试试!”
反正打的不是他!
竹枝被高高地挥起,猛地抽了下去,在空中炸出一声响,又猛地打在皮肉上,又是一声啪的巨响。
“额!”裴子衡屁股上的肉瞬间紧绷起来,一道红痕自白嫩的肉上浮现出来,他咬紧牙关,强行将这声喊叫忍了下去,忍得脖子上青筋爆出,十指紧紧扣住长凳。
啪——
又是狠狠一下。
原本还完好无损的皮肉瞬间爆开,淌出鲜红的血水。
啪——
听着这声音,玄夫人终于忍不住哭了:
“你们尚且只是皮肉之苦,可知我儿断骨的疼?”
玄哩的肋骨都断了,连坐都做不起来,只能不论喝水还是吃食,都需得人一勺勺地喂进去。
这还不是最熬人的,最熬人的是如厕的一事,他不能起来,只能躺着,让人一点点收拾,他动一点就会牵扯到伤口,疼痛不止。
太医还说,等日后好些了,还要勤翻身,不然会生疹子!
苏心染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帕子,慢慢走上前,扯了扯玄夫人的衣袖,将帕子送上前:
“我能!我能帮他!”
玄夫人哭得伤心,听苏心染这么说,眼中闪着希望:
“苏小郡主,多谢您!”
苏心染的本事她是亲身体验过的,当初苏心染将她送鬼门关拽回来,这次也能治好她的玄朝。
这等恩情,玄家当真无以为报!
苏心染潇洒迈步:“走!去给玄朝治病!”
“现在治病,晚上就能跑!”
她可会治了!
这些事情,都是小事!
苏心染踩着几人的惨叫声,头也不回地去了玄朝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浓浓的药味,而玄朝才刚入睡,他睡得并不安稳,腹部的伤口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刺痛,一双眉毛皱了起来,眉尾上方还有一块青斑。
苏心染抬起脚尖走到他榻前,轻轻蹲了下去,回头对身后的两人摆手,小声道:“点上香罢。”
点了香,她就能借助香燃起的烟束缚住的她的功德,再让玄朝吸进去,待一根香燃尽,他的伤口便全都长好了,甚至比之前更为健康!
玄哩连忙将香点燃,双手捧着送到苏心染面前:“小郡主,香!”
玄夫人抓了他一把,嘟囔道:“这是干啥!你找个地方放起来,送到小郡主面前干啥?让她捧着啊!”
玄哩哎呀一声:“这不是先问问小郡主要怎么用嘛!”
苏心染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不相上下,道:“放在他床头就好。”
“你看,我就说要先问问小郡主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