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之心。”
他看着贵妃,目光幽深,“梓童,帝王之位何其冰冷,若是心中没有火源,坐在上面,只会慢慢变成一堆灰烬。”
贵妃用手盖住皇帝的手,宽慰道:“陛下,太子还年轻,慢慢来,他必然不负陛下所望的。”
皇帝将她拥入怀中,看着窗外的夜色,半晌,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翌日,服侍皇帝上朝后,贵妃坐在梳妆镜前,神情松愣。
尚鸾台大督公邓衷进来给她请安时,看到她眼下泛青,面带忧虑,于是挥退左右。
“娘娘昨夜可是没睡好?”
他靠近贵妃身后,为她松开头发,拿起梳子,一下下地按摩头皮。
贵妃看着镜中的自己,叹道:“这些年,白发长了不少。”
邓衷一贯冷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娘娘说笑了,谁不知娘娘童颜永驻,怎么会老呢?”
“就你会哄本宫开心。”贵妃笑骂一声,转头看他,回忆道:“你是新朝十三年入宫的吧,那个时候你才五岁,看到本宫还会哭鼻子,转眼间十年过去,你已是权倾朝野的大督公了。”
邓衷露出感激的神色,“邓衷只是个阉人,若无娘娘提携,又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邓衷的命都是娘娘给的,娘娘但有吩咐,邓衷莫敢不从。”
听到他如此表忠心的话,贵妃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本宫知道你是个好的。”过了许久,又开口问道:“你说,太子他为何不碰本宫送去的司寝宫女?”
邓衷闻言面露难色,“这……太子殿下天皇冑贵,许是看不上这些宫女?”
“若真是如此,本宫倒是可以为他另选良家女子,可……”贵妃皱起眉头。
邓衷察言观色,立马开口道:“娘娘有什么烦心事?臣愿为娘娘分忧。”
贵妃从镜中看了他一眼,“你的心意本宫明白,可有些事,你也使不上力呀。”
她起身走到暖榻旁坐下,以手撑着额头,似乎有些头痛,过了半晌,这才开口道:“邓衷,你说太子他是不是真的不举?”
邓衷一下跪倒在地上,头紧紧贴在地面,不敢回话。
贵妃看也不看他,继续说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本宫送去的司寝宫女害得太子不举,你早就知道这些传言,却还瞒着本宫,对不对?”
邓衷趴得更低了,“臣不敢。”
贵妃幽幽道:“陛下命你掌管尚鸾台,对内执掌内廷,对外监察百官,事无巨细都要报到你这里来,你又如何不知,那些个司寝宫女侍奉太子时发生的事情?”
邓衷猛地抬起头,“娘娘……”
“本宫知道,你是怕本宫担心,所以才将那两名宫女灭口,本宫不怪你。可这么大的事,若是太子他真的……那可如何得了?”
贵妃无力地扶住胸口,急促地喘息起来。
邓衷膝行到贵妃脚旁,将手放在她的腿上,“娘娘莫急,臣已经找到办法了?”
贵妃睁开眼睛看向他。
邓衷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献到贵妃眼前,“好叫娘娘知道,臣不是刻意隐瞒娘娘,只是想找到解决办法,再来一齐禀告娘娘。这是太医院秘制的鹿血酒,喝下去,不仅对身体没有一丝损害,还能起到补肾壮阳的功效。”
“哦?”贵妃玉手接过瓷瓶,细细查看。
邓衷捏着贵妃的小腿,压低声音道:“太医叮嘱了,此酒还有催情的功效,万不可贪杯。”
“不能贪杯,喝多少才好?”
“一杯足以。”
“一杯就行?”贵妃摩擦着白玉瓷瓶,思虑半晌,终于开口道:“你可能保证,此酒对身体确实无害?”
邓衷指天发誓,“臣已经细细盘问过太医,绝不敢有所隐瞒。”
贵妃闻言再无顾虑,将大宫女竹兰叫进来,吩咐道:“本宫已经好几日未见太子,你去东宫请他过来一叙。”
“奴婢遵命。”
竹兰走后,邓衷眼中寒光一闪,轻声问道:“娘娘,东宫剩下的那几名司寝宫女,可要?”
他用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贵妃闭上眼,“太子一向不喜旁人插手东宫事务,若是她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便算了。”
“喏。”
邓衷从昭德宫出来,没回尚鸾台,反而先绕道去了宫女所。
宫女所的门一开,十五岁的少年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昭姐姐。”
卫昭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将他迎进屋子。
食盒里果然放着她最喜欢的桂花酥,她给邓衷倒了一碗茶后,便迫不及待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露出满足地神色。
“桂花酥怎么这么好吃呀。”
邓衷低眉一笑,语气里满是宠溺,“是呀,你都吃不腻的。”
他看着卫昭如小仓鼠一般,哼哧哼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