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狗宝儿朝山顶上跑。
夜里活动的动物对光线非常敏感,所以我连手电筒都没有打。
我们摸着黑,脚下的山路崎岖,身边尽是人高的杂草和横长的树枝。
这一路逃的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现在根本不用狗宝儿的小茶杯犬示警,我都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周围盯着我们。
我已经累的连气都喘不上来,根本没有余力去详解刚得的这幅空亡卦象,
鬼知道山顶上到底有什么样的肃杀之局在等着我们。
我只知道那上面有我们的一线生机。
所以我连一步都不敢停。
一颗横倒在地上的大树,挡住了我和狗宝儿的前路。
我推着狗宝儿骑上树干,准备跃过去。
只是一扭多看了身后一眼的功夫,狗宝儿就不见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眨眼之间就在我身边消失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然后我从树干上被拽了下去,掉进了一个草窝子里。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身后一口热气吹进了我的衣领。
狗阎王送我的剥皮刀我交给了狗宝儿防身。
我抄起手电筒就朝身后狠狠捅了过去。
“噢——!”
一声痛呼。
“
你个破神棍,我就不该救你……”
赵军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小金哥。”狗宝儿叫了我一声。
原来他就在我的身前。
赵军压着声音说:“小点声,不想死就消停点。”
我伸手把狗宝儿搂进了怀里,只感觉赵军一直在动,却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
过了一分多钟,赵军也安静了下来。
一道刺眼的光线亮起,赵军的脸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货的国字脸扎了一腮帮子横肉,本来长得就丑,再被手电筒的光从下巴往上照起来,跟个活鬼似的,我实在是没眼看。
赵军却是一脸得意的小声问我:“看清是什么东西在追咱们吗?”
我微微摇头,借着手电筒的光四面打量。
我们三个人已经把不大的空间完全塞满。
身下全是落叶腐土,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汗液的臭味,这里应该是个小土沟。
我扶着狗宝儿一起坐下,脚底搓开了落叶,竟然露出红绿白相间的防水彩条布。
赵军把手电筒的光照向头顶。
他轻声说:“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以前巡逻看山偷懒睡觉的地方,塑料布一盖,谁也不爱,管它外面是什么,肯定找不着咱们。”
我看到头顶上还罩起了一层黑
色不透光的防水布。
刚才赵军折腾了半天,应该就是在搞这个东西。
塑料布能隔绝光线,里面的气味也散不出去,确实是个不错的临时避难所。
这时狗宝儿晃着脑袋说:“军哥藏在这儿,狗宝儿就能找得到。”
我扭头看着狗宝儿,突然心头一跳。
里面的味道是传不出去,可我们一路过来的味道也掩盖不了。
这就是层塑料布,又不是水泥混凝土,蹲在这里不是要让人家给一窝端了吗?
我低头问狗宝儿:“还跑的动吗?”
狗宝儿咬着牙说:“小金哥要狗宝儿跑,狗宝儿就跑。”
我说:“行,那咱们就接着跑。”
赵军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就顶开塑料布站了起来。
“姓金的,你疯了吧,我……”赵军自己闭了嘴。
狗宝儿提醒的很及时,我的反应也够快,可是我们还是被包围了。
三头大野猪,随便哪一头都不比刚才死的那头小。
一头站在横断的树干上,跟我面对面距离不超过半米。
另外两头一左一右正朝我们包夹过来。
我悄悄把狗宝儿推向赵军,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跑。”
说话的同时,我就打亮了手电筒。
刺眼的光线照在横立树干的野
猪眼睛上。
“嗷——!”
野猪发出了一声怪叫。
赵军伸出胳膊夹起狗宝儿就从小土沟里跳了出去。
“金灶沐,你个破神棍,我说不进山,你非要进,我说朝山下跑,你非要上山顶,咱们仨今天都让你个扫把星害死了!”
赵军头也不回的只管往山上跑,臭嘴还一刻都不消停。
我是紧跟赵军从小土沟里跳上来的。
他背着个大包,还抱着狗宝儿,我竟然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