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慕清尘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红润,精致入狱,在积雪映照的阳光下仿佛泛着淡淡光泽。
浓密顺滑的长发仅简单挽起,插了两支钗做装饰。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仅那两支钗子上鱼眼那般大的明珠,就价值不菲。
更遑论她抱着的手炉,上面掐金丝镶琉璃的工艺,傻子都看得出值钱。
于是,就在慕家一片凄凄惨惨的气氛中,慕夫人的声音却如同利剑般刺入她的耳中。
慕夫人,这个曾经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女人,如今满面戾气,脏污得仿佛是都城墙根下要饭的叫花子。
两两对比如此强烈,让她彻底失了理智,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慕清尘,怒骂道:
“你这个贱妾生的野种!狠毒自私,全家人都进了大牢,你却在外面逍遥快活!看着自己家人挣扎在生死边缘,你就这么得意吗!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苦这些年,怎的就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的声音尖锐到仿佛绣花针针尖扎腋下,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狠狠皱起了眉头。
称得上沉稳淡定的,倒只有慕清尘一人。
她平静地望着状态如疯子的慕夫人,淡淡开口:
“我能跟在公主身侧,本就是兄长和父亲都同意的,夫人竟不知么?
再者,我一早就送了吃穿用度到狱中,还使了体己银子打点狱卒,夫人竟还觉得我没有良心?
何况……若非我在外面辛苦为慕家奔走,夫人以为慕家能这么快脱罪?”
她三连问,问得慕夫人毫无防备,哑口无言。
因为这次是慕家全族下狱,眼下周围还有不少慕家族亲。
慕清尘来给慕氏夫妇送过补给后,也听说了慕家族亲亦下狱的消息,便照着慕氏夫妇的份,也给他们送了。
方才从狱中出来这一路上,慕夫人已听到不少族亲在小声议论慕清尘的善心善行。
此情此景下,她若再揪着慕清尘不顾家里独自享福这条,是不占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