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
唯有那个五品文官,墨黑的眼瞳里,是与她相似的、不掺任何情绪的冷静。
不知为何,慕清尘看着他,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有什么事?”她执剑的手垂在身侧,稍稍偏过身子。
“阁下……好武艺……”守着那文官的侍卫,结结巴巴地说,“不知阁下深夜来此,所……所为何事?”
说完,那群倒在地上缩在一起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那双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手。
“哦,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慕清尘甩了甩手上的血,面无表情道。
说话时,注意力仍落在那个五品文官身上。
她当皇后的那些年,与朝中官员打交道不少,却对这么个小官毫无印象……
“你们,是裴国人,还是魏国人?”她思忖片刻后,开口问道。
“是……是裴国的。”
守在五品文官身旁的侍卫,小心地又将他挡在身后些许,谨慎地回答慕清尘的问题。
慕清尘颔首,不再多问。
那大抵是她记性不好,没记住那么多朝臣吧。
“既是随圣驾而来的官员,又有这么遭事,今夜就先在山里凑合一晚,待天亮了再回去吧。”她随口提醒,心里已经惦记着后面的事该如何应对了。
哪知那些侍卫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追问:
“为何?阁下可是知道什么?”
问这话时,那戒备警惕的模样,更显眼了些。
慕清尘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
老话常说,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便会打开一扇窗。
怎的这侍卫,打架不行,动脑子也这般棋差一着?
“你不必多想,我知道的只怕还不及你多。”
她垂眸,随意撕下一条衣袍,用来擦手上、脸上的血迹,
“我只是了解皇上罢了。他性子谨慎周全,既已选择对你们动手,便不会只出了余候这么一个人。
若我所料不错,你们眼下回营帐,等着的便是潜伏在营帐中的第二波杀手。
而且……我想,在未确切得到你们被除掉的消息前,这样的手段,他会层出不穷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