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也感受到了她的异样,不禁停下脚步。
“怎么了?”他问道。
任沛珊面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说。
“发生什么了?”陈长青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她想了想,反正现在不说,等下进到院子里,他也会知道,不如索性就现在跟他说清楚好了。
于是便说道:“那些人又来闹我外公了。”
“那些人?”陈长青疑惑,“南盟的人吗?”
直觉告诉他,不可能是影子的人,要不然她的反应不会这么冷静的。
任沛珊摇摇头,道:“不是,是云家的人。”
“云家的人?”陈长青就更不理解了,“既然是你们本家的人,为什么也来闹?”
“唉……”任沛珊叹了一声,“这事其实都怪我。”
“为什么这么说?”陈长青不解道。
“就是之前,秦家不是想要对付你吗,我就说服外公,让他出面调和。”
“好不容易说服了外公,然后这帮人又出来阻拦,说你只是个过客,为了你一个外人,得罪整个秦家,甚至还会得罪南盟,不划算。”
“但是外公疼我,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还不惜假借上界云门的名头,这才让秦家答应与你言和。”
“我明白了。”陈长青接过话来。
是啊。
之前云家帮自己出面抗衡秦家,本就承担着很大的风险。
后来自己“死了
”,那秦家肯定不会放过秦家。
而现在,结果也是已经摆在面前——云家一夜之间倾塌,上百年积业毁于一旦。
“要不,你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任沛珊突然说道。
陈长青笑了笑:“怎么,怕我进去后被他们欺负吗?”
任沛珊摇了摇头。
“你那么强,谁敢欺负你啊。”
“所以喽,我进去也没什么。”陈长青笑道。
“不,我是怕外公为难。”任沛珊道,“云家突然落魄,外公已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每天还要应付这些人,早就心力交猝。我真的怕……外公万一撑不住。”
她说着,眼眶就湿红了。
陈长青心头一震,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都怪我不好。”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给云家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你放心,我不会胡来。”他保证道。
任沛珊看了他几秒,一番纠结,终还是点点头:“那你答应我,进去后不许发火,好不好?”
“他们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们被拖下水的,现在都破产了,一无所有。过来闹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
“嗯,我明白,我保证不胡来。”陈长青点点头,再次承诺。
“要是他们骂你呢?”任沛珊担忧道,“我可不想你被他们骂了,还不能还口。”
“放心,他们不敢。”陈长青笑
笑,“走吧,傻丫头。”
“我才不傻呢,哼!”任沛珊不满的嘟囔道。
两人走过这片停着几辆豪车的空地,还未到院子里,便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当时我是怎么说的?让你离那个人远一点,可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我们云家百年的积业,就这样一夜之间全没了!”
“你自己作死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们所有人跟着你陪葬?”
“就是!你为了一个外孙女,陪上整个云家,现在满意了吧?”
“反正我不管!我们的损失,你来赔!”
接着,又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气愤道:
“你们闹够了没有?老爷子都被你们气晕过两回了,真想把他气死吗!”
“你们想要赔偿,那祖宅都卖了,我们自己拿半分了吗?全都给你们分了!”
“还有那十几辆车,全让你们开走了!”
“你们还想怎么样!”
“难道要我们去卖血,卖命去赔?”
紧接着,又是一个妇女尖刻的声音传出来:
“我管不了这么多!”
“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那个好外孙女吗?我听说,秦家有人对她感兴趣,就把她给送给秦家,他们说不定就给我们云家一条活路!”
“你闭嘴!咳咳……我云浩天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是敢打珊珊的主意,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父亲,父亲!你们都给我滚,老爷子都被你们气晕过去三回了,你们真想他死吗!”
任沛珊听到这里,连忙快跑几步,冲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