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听着小妹这一番话,看着小妹脸上刚消停,又涌出的泪花,他心里就像是被人丢了颗铁蒺藜,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阵阵的抽痛。
“晓筱,我……”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伸手想帮小妹把眼泪给擦干,只是刚抬起胳膊,就被小妹给打开了。
她接着说道:“爸妈老了,对自己没啥指望!我大学上不起也算了!可你是个男人,你要是再进去蹲几年,你这辈子就完了,完了你知不知道!”
“走,你走!”
说罢,连堂屋也不让他进,又给推了出去。
陈长青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的摇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取得小妹的原谅了。
不过,小妹最后说的那段话,虽然声音依旧清冷,但也不难看出,小妹是在担心他。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没心没肺的笑了。
看着院子里轮椅上的父亲,眼睛里浮现一抹坚毅。
接下来,他会全力去寻找药材,早日把父亲的病治好,让父亲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这种事情说来简单,真实行起来却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父亲已经伤残三年,挑断的腿筋,依他现在只有炼器期的境界,想恢复原状已是不易。
至于瞎掉的双眼,想复原就更棘手了。不但需要好几味极其稀有的药材,还得等他实力突破到筑基才是。
他缓缓走过去,蹲在父亲身前。
“妈,你先去歇会儿吧,我来替爸按按腿。我…这两年
学了一些中医。”
“长青啊,”母亲扶着轮椅起身,把地方让给他,接着说道,“晓筱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她,比谁都想看到你早点出来。”
“这两年……丫头她,经常说梦话,喊的都是哥哥。”
说到这,她禁不住的泪湿眼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你来吧,我进去劝劝丫头。”
“妈,我都知道。”陈长青勉强笑了笑,“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爸重新站起来,让爸的眼睛重见光明!”
“你有这个心就好。”王桂兰没有反驳他,转身进了堂屋。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沉默。
长久的沉默。
陈志远不说话,陈长青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把手放在父亲腿上,默默运转《青木诀》,将一丝丝微弱的灵气,灌输进父亲的伤腿上。
一股股暖流涌入,陈志远脸色一惊,下意识的摸着那条瘸腿:“长青,你……真的能医好爸的腿吗?”
虽然双目失明,可陈长青还是在父亲脸上,看到了燃起的浓烈期望。
“爸,你放心,一定可以的!”
“那……爸的眼睛,也能……”陈志远激动的用力握住轮椅扶手,侧着耳朵,迫切的等着儿子的回答。
“能!”陈长青肯定道。
“好,好!”陈志远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只要自己能恢复如初,就不再是家里的累赘了!
到时候,桂兰就不用这么辛苦,晓筱也能有钱上大学了!
“长青,你快,快,给爸好好按按。”他激动的说道。
“唉,好的爸。”
……
日头西斜,四周的高楼上,灯光从一个个通亮的方块上映出来。
映衬的这破旧的小院,显得更加凄凉。
晚饭后,王桂兰脸色有些犯难。
以前儿子是住在配房里的,如今却是被推到。堂屋一共就三间,西间是她跟志远在住,东间是晓筱在住。
而这中间的一间,放这些破旧的家具,已经堆满了,根本睡不下人。
陈长青读懂了母亲的意思,便是起身说道:“妈,今晚我就不在家住了。刚好有个……嗯,有个狱友在城里,我去他那凑活两天。”
“这……一出来就麻烦人家,不太好。”王桂兰道,“要不这样,我和晓筱去挤一屋,你跟你爸挤一屋吧。”
“不用了妈,我跟那家伙好的很,他不敢嫌麻烦。”
陈长青说罢,又看了看窝在一角不说话的小妹:“晓筱,我先走了啊,明天哥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要走就赶紧走,反正与我无关。”陈晓筱哼道。
待陈长青走出院门,她才小跑着到了院外,看了好久,又忍着哭声踱了回来。
“妈,我……我刚刚跟学校打电话了,说学籍不用替我留着了,我,我明天就去省城打工。”
“什么!你,你这死丫头,谁允许你不上的!”陈志远听完,就怒了,摸黑拿着拐杖就要打人。
“我就不上!你打死我也是不上!我,我要给哥挣钱!我是个女孩子,我又不愁嫁不出去,可哥是坐过牢的,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