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知欢没事,新娘也就移开了眼。
开始忙活她的正事。
角落这桌,王大菊年纪最大,发喜理当从她开始。
“娘。”新娘一边脆生生的喊,一边从装喜的搪瓷盆里抓了一把喜递到王大菊的面前。
王大菊没吭声,抿着唇接过喜塞进兜里。
混身上下都透着欢喜的新娘根本没觉察出王大菊这个婆婆的态度冷淡。
笑容满面的端着装喜的搪瓷盆挪去了旁边。
“小静。”新娘再度抓了一大把递给了坐在王大菊右边的周小静。
那竭力讨好的模样看得沈知欢蹙眉。
周小静接过喜,也没吭声,随手就塞进了衣兜里。
摆喜酒发喜,一般都是一人两个,寓意好事成双。
像这样一把一把抓的,是喜宴最高规格的礼遇,一般都只是针对最亲近的人。
这一桌都是较亲近的人,新娘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得一人一把。
到了沈知欢这儿,新娘不由分说的往沈知欢的斜挎包里硬塞了三把。
“给叔、婶子、丽丽、小启平带回去。”
沈知欢本还想拒绝的,可听她这么说,也就收下了。
“你这喜够吗?你别待会……”沈知欢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年头,办事准备的东西都是有数的。
她这一顿骚操作,待会不够了,可咋整?!
“你就放心好了,多着呢!”新娘叹笑。
说罢,又给林天霞抓了一大把喜。
林天霞捏着喜,心里像有一盆火,“噼噼啪啪”烤着她的五脏六腑。
多着呢!!
她摆喜酒那会,还没开席,婆婆就明里暗里的告诉她,喜不多……
一分钱两个的喜不多!?
现在她的闺女摆喜酒,一块五一斤的大白兔奶随便发。
她们二人摆喜酒的时间就间隔了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
给她这个儿媳妇就没有,给自个儿亲闺女就有了?!
林天霞死攥着手里的喜。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手里的喜砸到地上。
“天霞,我有些困了,你陪我去睡会吧!”沈知欢抓住林天霞攥得死紧的手。
林天霞咬着牙没吭声。
“天霞……”沈知欢提醒似的唤了她一声。
林天霞猛的站起身,朝外冲。
沈知欢害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赶忙起身跟上。
好在大伙都忙着喝喜酒,也没人注意到她们离开。
沈知欢顾忌着肚子里的小肉团子,没敢跑,只是尽量的加快脚步。
林天霞出去被外面的秋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
只是心口处火烧火燎的感觉却因为脑子的清醒而越发的难受。
她用力的将手里的喜扔进了路边的林子里,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的沈知欢默默的掏出了斜挎包里的帕子递过去。
“知欢,我好难过……”林天霞一把抱住了沈知欢。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要看不起我,可以明确的拒绝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天霞呜呜的哭着,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沈知欢没吭声,只是轻轻抚着林天霞的后背,任由她将心中的委屈、不满发泄出来。
此刻是午间休息的时间,训练场这边没什么人。
除了林天霞的呜咽声就是秋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
沈知欢抬眼看着云边的山峰,眸色忽明忽暗,让人瞧不出情绪。
许久。
发泄够了的林天霞才抽噎着止住了哭声。
“你想过和刘春亮分开吗?”沈知欢云淡风轻的开口。
林天霞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沈知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分开……
和刘春亮?
她虽然气公公婆婆的不能一碗水端平,可她从来没想过同刘春亮分开。
在林天霞错愕且慌乱的脸上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沈知欢笑着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随后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林天霞坐过去。
林天霞绞着衣角坐下,轻如蚊呐地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婆媳矛盾也不是啥大矛盾……”
沈知欢轻笑一声,“那你刚才在礼堂的时候在干嘛呢?”
林天霞脸上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