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秀的脸“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
就连一旁的刘文彬脸也瞬间涨得通红。
之前苏丽秀同他说起,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总觉得沈知欢是因为瞧不起他,所以才……
现在听沈知欢这么一说,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旁的苏长河、苏子俊都有些臊得慌。
他们老苏家怎么能出这么一蠢货?!
还凭什么不给……
人家凭什么要给?!
人家又不欠她苏丽秀的。
钱是人家自个儿挣的,人家愿意给谁给谁。
亏她还读那么多书,真是全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媳妇,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被套脏了,我再去找人拿一床就是了。”苏子煜进屋抱走了那床掉落在床边的被子。
屋子荒废许久,那积灰就不必说了。
小护士们虽然已经拿拖把拖过了,可也就是把多的灰尘拖掉了。
因为刚拖不久,地上的湿印子都还没干,医院的被罩又都是纯白的,这一掉下去,就跟落进了泥地里,而且还是那种刚下过雨的泥地。
沈知欢轻点了一下头,转身回了屋。
这边算是清净了。
可家属院那边……
就跟滚油里掉进了几滴水珠子,炸了锅了。
李浩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姑姑、姑父、叔叔、婶婶的嘴一张一阖,他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不通,明明早上出门都还是好好的。
他就上了一天学……
优雅大方的娘怎么就成了心狠手辣的杀人嫌疑犯了?!
平易近人的爹怎么就成了教唆地痞流氓的教唆犯了?!
一想到,家属院里的风言风语和左邻右舍异样的眼光,李浩就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李光权的亲娘李老太太坐在一旁哭天抹泪,俨然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样。
“要不,咱们凑凑,多凑一点给人送去?”李浩姑父想了想。
他经常劝他这大舅子不要和外面那些地痞流氓来往,不要和外面那些地痞流氓来往,他非不听,还说,那些人有什么大用。
现在什么社会了!?
地痞流氓就跟那臭水沟里的老鼠似的,除了给人带来肮脏,就只剩下麻烦了。
“那凑多少合适呢?”李浩婶婶轻轻叹了口气。
里面传出话来,说越多越好,可多少才算多呢?
人家关系那么硬,想来也是不缺钱的主。
三瓜两枣的,人家能看得上?
可要多……
他们这样的人家,又能拿出多少?!
“李浩,那女孩跟你说没说她们家是干什么的?”李浩姑姑看向沙发上的李浩。
“没说。”李浩摇头。
他与苏丽丽就是偶尔递一下小纸条,说两句悄悄话。
他不知道他娘为什么要去找苏丽丽的爹娘,更不明白一直优雅大方、知书达理的娘为什么会伤人。
“大哥屋里有一千,我们两家一家五百,再给凑一千,你们看成吗?”李浩姑夫看向小舅子。
两千块……
在乡下都能起三、四座小院了。
有了这两千块,那家人这辈子想来都不愁吃喝了。
“两千?!”哭天抹泪的李老太太听到两千,惊得连哭都忘了。
“你们疯了吧?!她一个土都快埋到脖子根的乡下婆子能值两千块?”李老太太激动地站起身。
两千块,水灵灵的大姑娘都能买十来个了。
她一个满脸褶子的乡下婆子……
给她三、五百,都算抬举她了。
“娘,你不懂。”李浩姑姑皱眉。
人现在还躺在人民医院的加护病房里。
她虽然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但看那一家子的穿着、气度,也不像一般的泥腿子。
而且她私下里也去问了医生,医生也说,能不能熬过今晚,还得看伤者的命硬不硬。
要是有个万一……
大嫂就真成杀人犯了。
那时候莫说两千,只怕两万,也买不来自由了。
再则,人家要真没点关系,她大哥、大嫂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进去了。
还不准探视。
要不是她大价钱托了熟人,她们才真正是要两眼一抹黑。
现在只盼望,明天的赔偿能顺顺利利的。
“我吃得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啥不懂?!我告诉你们,明天你们就拿三百块钱去,他们要实在不答应,你们再慢慢的添,一次添个十块二十的,甭一下就给添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