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用力地扑腾了一下。
重烛抬眸朝那里看去一眼,笑道:“不用了,它看上去不太情愿。”
被摧折的残木外候立着许多身影,玄清领着一众魔将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上前打扰。
被蛇尾抽飞的蛮蛮鸟亦被魔修们控制了起来,还被绑上了鸟喙,不准它发出叫声,以免扰了尊上兴致。
重烛朝玄清示意一眼,玄清这才命人迅速扫清周围障碍,引来那一驾栖木金漆的车驾,烈焰马的马尾上火焰腾腾,稍微驱散开周围弥漫的寒气。
暮霜听到说话声响,问道:“是玄清大人来接你了?”
玄清立即应声,“属下来迟,望尊上和……”他顿了顿,非常识时务地更新了自己的称呼,“望尊上和夫人见谅。”
暮霜听到这个称呼,脸上微热,重烛笑了一声,非常理所当然地应下,动了动僵硬的蛇尾,抱起她游上了敞开的车厢。
那车厢原本还算开阔,但对比起他长而粗壮的蛇尾来,便显得狭小了很多,原本应当容纳不下他的蛇身,但重烛上半身入内之后,车厢便开始随着他的身形而不断阔开。
车驾四壁的梁木飞快拆解又重组,构建出一个更大的空间来。
重烛的蛇尾顺着车辕游上去,最后完全收入了车厢内,车内幕帘垂落下来,车门阖上。
暮霜道:“蛮蛮鸟……”
重烛哼了哼,“不会把它丢下不管的。”
暮霜这才放心下来,外面传来玄清吩咐启程地声音,车厢微微一震,从地面腾空,重烛的这一座车驾要平稳得多,腾空过程中一点也没有颠簸。
只有车厢顶上挂着的珠链来回摇晃,撞出一点细微的响,车厢里应当熏着暖炉,很温暖,还萦绕着淡淡的果香和甜点的气味。
暮霜肚子当即咕噜一声,她被变成猫后,先是在山林里逃亡,后又被修士捉去猎场,这三四日来根本没正经吃过一顿饱饭。
先前疲于奔命时尚不觉得,现下心弦松懈下来,终于感觉到了饿。
重烛将此时此刻显得庞大又多余的蛇尾紧贴在车厢角落,尽量避免碰到她,先取来一杯茶水递到她嘴边,说道:“张嘴。”
暮霜抬手捧住,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光了,重烛放下茶碗,又取来云片糕喂她。
暮霜摸索着想要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吃,被他转手绕开,又递到她唇边,“你现在看不见,我喂你,先将就着吃一点,等回去了再叫人给你做点正经吃食。”
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唇,示意她张嘴,暮霜肚子又是一声咕噜鸣响,只好配合地张开嘴。
薄薄的云片糕落在舌尖上,甜味立即在口中爆开,还是以前的,她所熟悉的味道。
暮霜被投喂了好些糕点和茶水,肚子终于不再咕噜叫唤。
重烛抬眸看了看她润泽的唇,又低下眼睑看了眼自己指尖,再次抬眸确认暮霜眼上的巾布遮得很严实,并未松脱,他舔了舔唇,抬起手来。
舌尖刚尝到指腹的甜味,暮霜忽然喊道:“重烛。”
重烛动作一顿,立即放下手,镇定道:“嗯?”
“你最后跟他对的那一掌,是不是受了内伤?”司墨的爷爷越厉害,那重烛岂不损伤更重,他原本就处于虚弱期,暮霜紧张地上下摸索他的身体,“你的身体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暖和起来?”
刚被抱上车厢时,车里明明那么暖和,但重烛的身躯还是如同冰块一样,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变暖,反而连车厢原有的温暖都被冻结了。
暮霜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恐惧而发抖,现在却真有些冷了。
就连她都觉得冷,那重烛的体内不知道会被冻成什么样。
重烛抓住她的手,将那一双慌乱的手掌扯离自己身躯,细密的蛇鳞早已顺着腰线攀爬到上半身,先前还有些裸露的皮肤可以让她触摸,现下已经几乎被蛇鳞覆盖完了。
就连上半身的人形,他都已经快要维持不住。
重烛张开嘴,口中吐出一缕寒雾,与那一群天山派修士相斗时,他中了寒冰之气,尚未来得及化解,又与司墨祖父对了一掌,那位大乘期的修士乃是单系的水灵根,那一掌将他体内寒气激发到了极致。
暮霜只摸到他身体表面很冷,实际上,他体内的五脏六腑,甚至蛇胆都快被要冰冻凝结了。
重烛的魔气一直在与体内的寒气周旋,强撑着维持住自己的半幅人形,说道:“受了一点伤,但还死不了,不用担心。”
暮霜急得抬手扯下蒙眼的布巾,重烛悚然一惊,想要伸手阻拦她,但冻僵的手臂反应迟缓,没能拽住她,眼看那一条从他衣袖上撕扯下来的布巾松脱开,从她眼上滑落下来。
重烛仓促地往外忘了一眼,车驾已穿透了围绕天山的云雾,飞临天山之巅,他的身形骤然化作一团黑雾,顺着窗棂仓惶逃走。
身下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