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4)

这之后下一周的周六,陶茹之吃过晚饭就出了家门。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浅蓝色笼罩着整片白菏。

陶茹之很喜欢这个时间,太阳落了,世界不像白天那么明亮,也不像黑夜那样沉郁,只是一片温柔的蓝色。

仿佛所有的心绪都可以融化在这里,变成一阵蓝色的空气。

她骑上自行车,握住手把的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被雨滴舔舐过的粘稠感,又很舒服,像是炎炎夏日里把手伸进冷湖水里中,令人留恋。

她不得不隐隐约约地承认,好吧,可能真的有一点喜欢雨滴。

这或许是一种对豌豆的移情,还有代偿。

虽然这种代偿依旧有亏欠感,但因为是来自林耀远的提议,使得这种亏欠感削弱许多,变成一种她似乎是被逼得这么做的心安理得。

林耀远的家并不太远,半个小时后陶茹之到达,上楼,早有预见地掏出口罩戴上,走进闷了味道的房子。

情形比上一次好多了,也许是她来得还算早,雨滴还没来得及制造狼藉。

打扫的过程中,雨滴就围着她的脚边一直乱转。

“马上就好!”

她草草收拾完,下楼开始遛雨滴。

它一下楼就撒腿狂奔,好在体积小,陶茹之不费力地控制住狗绳,但看它急不可耐的样子,还是稍微松了力度跟着它一起绕小区跑了起来。

一圈下来,陶茹之喘得比狗厉害。

她晃了晃狗绳:“咱们慢慢走可以不?你呼吸就是同意了。好!”一口气说完,强行勒着绳子逼雨滴慢下来陪在她身边。

雨滴汪了几声无果,变成呜呜低叫。

陶茹之一手牵着狗,一边从包里塞上耳机背英语单词。就这样又走了两圈,直到天色完全黑了。

小家伙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去后还上蹿下跳。不过空旷的房间在这里显出一点好,可以肆意奔跑。

陶茹之给雨滴倒上狗粮还有水,发现最后一瓶水倒光,没有多余的储存了。

“这家伙……”

走前,陶茹之想了想,从随身的包里扯下一张便签贴在了狗窝上。

【尽快补充狗粮和水,尤其是水!!!】

周一下午放学,陶茹之的饭搭子请假没来学校,她干脆不去食堂人挤人,琢磨着去校外吃饭得了。

学校的后街新开了一家炒年糕店,上一周陶茹之和饭搭子尝鲜去吃了一下,味道意外不错,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嘴馋。

陶茹之坐在座位上盘算着,教室里的人大部分冲去食堂,还有几个人扎在习题里。广播里开始例行放休息时间的歌,每天都不一样,任同学们点歌。主持人清清嗓音,说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亲爱的玛嘉烈》。

在跃动的鼓声前奏中,陶茹之跟着晃动身体,一边收拾东西。前桌的同学忽然转过头来,拉住快要走的陶茹之,问能不能请教她模拟数学卷的最后一大道题。

陶茹之动作一顿,点头说好,重新放下书包。

虽然心里有点烦吃饭的计划被打乱,但她绝不会展示给他人这一面。因此别人都以为她就是这样乐于助人的好性格。

天知道这才是对她的最大误解。

教室里流淌着音乐,其他人陆续都走了,还剩下他们俩。陶茹之边给对方讲解,边还能分出心神乱七八糟地想——多么适合做青春电影的背景音乐啊,但却是他们讲方程式的背景乐,真是浪费。

不过可能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吧。

对方很快理解了这道题,连声感谢。陶茹之摆摆手,催前桌赶紧去吃饭。

教室里只剩下陶茹之一人时,忽然有人叩了几下教室的窗框。

她扭过头,目光先是被日落的金黄冲击。

今天的阳光太茂盛了,连黄昏都夺目,靠近走廊那侧的课桌反着光,她下意识眯起眼。接着,慢慢看清林耀远站在被黄昏垄断的走廊里,隔着窗户冲她招了下手。

陶茹之伪装出来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从刚才起就憋住的不耐烦统统跑出来。

“你来干嘛?不是说好装不认识。”

他也很理直气壮:“我装了啊,忍到你讲完无聊的题才敲窗。”

见她不出来,林耀远俯下身趴到教室窗台,将半个身体探进窗户,让他们的对话不至于听上去像隔山。

“你这周日有没有空?帮我去照顾下雨滴。”

“没空。”

“我是真的有事。”

陶茹之不置可否:“得了吧。才刚养没多久就不耐烦了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开始找借口把活推给别人。”

林耀远沉默一瞬,然后很心平气和地说:“那天我要去东台给我爸扫墓。”

从白菏去东台要坐五个小时的动车,来回就是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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