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片凌厉的锁骨线,像青山隽秀绵延,又被两条黑色绳线斜穿——之前不知被他搁在了哪儿的绳坠如今又挂回了脖颈下,黑绳拉曳着水痕,透出一种肖似主人的性感。
别枝就那样出神地看着,直到庚野走到她面前的桌旁。
他抬眼望她,本就深的眉骨眼窝,此刻更叫从他头顶打下的灯光,釉上一层难辨的翳影。
眼底情绪看不分明,像是冷漠,又像还深埋着什么。
他看了她许久。
久到别枝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张口,想要说话。
却被那人提前察觉。
庚野懒恹地垂下了眼:“别枝。”
“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妄图像勾引其他人那样、再来招惹我。”
“……”
并非意料之外的回答。
但即便早想过,别枝还是下意识地屏起呼吸,胸口微微窒闷。
作戏要到底。
她勉强自己牵起个笑,像个尽职尽责的提线木偶,滑下高脚凳,绕过桌角,走近他:“可是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真的不试——”
庚野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像是最后一点耐性都被厌恶消耗殆尽,他不留情面地拔起长腿,在她近身前就绕过,擦肩。
那人头也不回地走向玄关。
别枝的笑停在了唇角。
然后像枯萎的花瓣,一点点耷下去。
她听见玄关的防盗门被拉开。
“这种情况再敢有一次,”
夜色贯穿门窗,带着初秋的冷意呼啸而过,将那人最后一句低哑沉冷的声音吞没:
“你会被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