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衣打出五卷《水木医典》之后,只见整座石窟之中,霎时间金光暴涨,片片册页飞舞,光影纷呈,耀人眼目。等到眼前金光全部消散之后,叶拂衣七人已经身处在一片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的虚无之中。
此地无星无月无风,更无空气流通,却并不觉得令人沉闷。
唯有四面八方那浓郁的宛若实质一般的长生之力气息,如烟似雾,飘飘渺渺,宛若云中。
“藜儿……”叶拂衣忍不住轻声开口唤道。
适才地底石室中金光暴起的一瞬间,唐筇藜在飞身前来抓住他的手,最终还是被无情抛弃在了长生秘境之外。
此时,叶拂衣手中五卷《水木医典》已经恢复了原状,甚至里面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叶拂衣不动声色的将五卷《水木医典》收进了随身暗袋中,很明显此时并不是参详《水木医典》内容的时机。
“藜儿与老姐她们进不来。”叶拂衣收回五卷《水木医典》真本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如他与穆韵鸿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的那样,唐筇藜慕冷竹白秋桑陈心羽与乌鸦五人,齐齐留在了外界那间地底石室之内,并没有能够相伴自
己的爱人,自己的兄弟,进入真正的长生秘境。
穆韵鸿也有些茫然地道:“是啊,我们当初所料的没有错,她们与乌鸦果然是进不来……还好……提早做了布置……”
暗皇皱着眉头看着叶拂衣与穆韵鸿问道:“原来你们几个在远洋轮船上鬼鬼祟祟的,拼命教导他们四人修习功法,就是因为你们早已预知了此时的别离……那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也好让我早早在世间留下传承?唉,可惜我这一身所学,只怕是就要失传了……”
“你的传承不是早在来津门与我们汇合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你跟我师父关系甚好,她老人家一定会提醒你的。再说了,你又不傻。”叶拂衣对暗皇笑了笑。
暗皇双手连摇:“你师父?龙九娘?我不过是见过了她区区数面而已,又怎么会关系甚好?你小子这下可是猜错了。”
叶拂衣斜了他一眼,笑嘻嘻地道:“猜错了?难道暗皇前辈你真要我说?”
暗皇当然不相信叶拂衣能够猜的中,笑着一做手势:“请说,请猜。”
叶拂衣轻轻咳嗽数声:“暗皇前辈,你老人家的大黑伞呢?你的橙红小背心呢?”
站在一旁的穆韵鸿也接着叶拂衣的话,对暗皇轻声笑道:“还有大竹扫把与装满落叶枯枝的小车呢?”
暗皇一蹦三尺高,伸出双手去捂叶拂衣与穆韵鸿的嘴,连声叫道:“不许说!两个浑小子,不许再说下去了!”
在灰色世界中纵横数十载的暗皇,在龟背巷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时,居然甘愿扮做一名寻寻常常的扫街环卫老人。
难怪他打死都不愿意被此事叶拂衣等人知道,生怕被人取笑。
叶拂衣与穆韵鸿相视一笑,云胡与陈斩衣却还不甚明白他们在笑什么,正想开口问陈西暝,却被暗皇狠狠扫了一眼。
“话说,我隐藏的这么好,你们两个猴子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用那个身份的时候只是帮重九转告了你们一句话而已。而且我当时可没有显露出火属真元。”暗皇满面郁闷地,直挠金色头发。
叶拂衣与穆韵鸿齐声笑道:“昨天我们运转雷阵毁书的时候,你老人家有些太过心急,连火属真元都没有掩盖下你泄露的玄门术力气息。所以,可不就能被我们发现了么?”
唐不死笑呵呵地一挥手:“扫落叶就落叶
地,这个又有什么好隐藏的?又不是他们那个天天吃火锅的老不死死宅男那种身份,他才是这世间最怕人知道真实身份的人,好不好?”
他口中的天天吃火锅的老不死死宅男当然就是水木圣地守护大长老,那个在暗中有着雄厚无匹的军政双方背景的老人。
陈斩衣右手扶着陈西暝,忽然朝暗皇与唐不死两人瘪瘪嘴:“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前辈高人要这样神神秘秘的做什么,都已经到了这最后一关的时候了,还要来伪装。呵呵,在我们叶少跟穆少的眼里,你们的神秘面纱反正迟早是被要剥去的,扮模扮样倒也不嫌麻烦。”
陈西暝静静地道:“斩衣,你错了,那是大哥他们,可不是我。”
此时暗皇隐藏的一重身份已经暴露,以穆韵鸿与叶拂衣两兄弟的本事,要顺藤摸瓜找出其余身份当然已是简单至极。天下事,最怕便是无头绪,只要又头绪,抽丝剥茧又有何难?
所以,陈斩衣此时隐约指的那位身份更为神秘的人自然就是唐不死。
唐不死看了看陈斩衣青白脸庞上那双黑漆漆地瞳仁,忽然笑道:“没有想到你这小子看似不言不语,却也不
是什么好人,跟你那父亲一样蔫坏蔫坏的。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又猜不出来,却偏要故意用言语来激将拂衣与韵鸿两个。”
叶拂衣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