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小姐面上灾劫阴云未过,虽有转机,尚存波折。只是,他们本来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不想多跟他们之间有甚瓜葛,一时间倒是有些为难。”叶拂衣皱皱眉头,他自然不会将实情隐瞒穆韵鸿。
“不如还是通知九爷一声吧,他久历江湖风浪,处理这些事情自然要比我们周到。”穆韵鸿轻声提醒叶拂衣一句。
此时夜还未深,刚刚病愈的洪九爷当然尚未睡下。接到叶拂衣的传信电话后,洪九爷立即做出部署,将手下人马一一派出。
叶拂衣微微放下了心,随即挂断电话。两人也懒得再去打车,顺着大路一路直行到底。经过弥敦道的康怡诊所之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庙街门口。
“哈哈,居然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正好顺便去逛逛这久负盛名的“男人街”。”叶拂衣看着眼前游人如织,热闹喧嚣的庙街夜市,呵呵一笑。
穆韵鸿并不回头,眼角余光望后轻轻一扫:“叶兄弟,你说的没错,今夜果然难得安宁。有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从天星码头一路跟来。”
“让他们跟着就是了。等一会咱们逛完庙街后,正好抓一个来问问,看看今夜要对洪大小姐出手的究竟是哪路神仙。”以叶拂衣升级版灵觉之敏锐,当然早
已经发现了身后缀来的那条尾巴,只是懒得作声而已。
这些小鱼小虾米还没有让他放在眼中的本事。
两人缓步在庙街夜市中徐行。整条庙街,满街都是入夜之后才开档的摊点。
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摊点摆了一地。摊上货物从老旧样式的闹钟到八音盒,音乐盒;从未知真假的紫砂壶到古早的留声机,收音机;从花里胡哨的男式t恤衫到女人内衣;从故意用刀片刮出流苏的破洞牛仔裤到看似时髦却价格低廉的洋装;还有造型奇特的打火机,真人般大小的明星招贴,乃至当年香江遗留下的旧画报美人日历。
琳琅满目,无奇不有。
粤剧票友们就在路旁拉着高胡,三弦,锣鼓喧天,或嘶哑或高昂或婉转的嗓音,回荡在整整一座庙街夜市间。
再走进去,便是天后庙的南墙,招牌林立着看相算命,问卜求签的档口,果然有很多江湖骗子在这里搵食。
穆韵鸿看着眼前繁华景象,噗嗤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已经被叶拂衣回手捂住嘴巴:“你只要敢说一句这些乱七八糟的江湖骗子是我同门的话,我立刻就带你去吃太史蛇羹!”
穆韵鸿被他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连忙摇摇头,传音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这里
有蛇羹?网上攻略不是说香江最正宗的蛇羹都在深水埗一带?”
叶拂衣生性怕蛇类动物,他却是不甚怕。
不过,岭南瘴热之地的这些什么蛇羹,龙虎斗之类的特色菜肴,却是打死他也不敢去吃。
叶拂衣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朝他嘿嘿坏笑:“没听见人说尽信网不如无网么。来来来,人形秘药叔叔,我带你去吃蛇羹,品尝一下此地特色。”
穆韵鸿白了他一眼:“小样!你敢去,我就敢吃!”
两人说说笑笑,完全不将身后尾随而至的尾巴放在心上。
一路走,一路吃着牛杂,鱼蛋,随意在夜市中四处闲逛。忽然,南墙路边一人对叶拂衣与穆韵鸿两人招手笑道:“两位小兄弟,气势过人,年少高发,不如,让我赠你们一句,可好?”
穆韵鸿终于忍不住弯腰看着叶拂衣捧腹大笑:“好!好!好!那你赶快赠来。说对了,我们给钱。说不对,我们砸档。”
叶拂衣一张清秀面庞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且不说他是玄门大宗师叶天士的嫡亲孙子,就凭他自己新近得到的玄门术力,也绝不是这些江湖骗子能够看穿他根脚的。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棚子,棚中一桌一椅,桌上放着一支签筒,一对牛角圣杯。
一人眼戴盲镜
,端坐在桌子后。此人年纪半老,双鬓微白,身上却穿着一件跟叶拂衣一样的盘扣唐装。
“你双眼未盲,何必戴着盲镜?”叶拂衣随意打量这名正襟危坐的卦者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很明显此人身上并无半分玄门术力,乃是实打实的一个江湖骗子。
“呵呵,这位小兄弟果然目光如炬,老朽的确双眼未盲。不过,以我观之,世人气运宛若五光十色,担心刺伤老朽双眼,所以戴着墨镜。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不戴就是。”半老卦者取下眼镜,一双细长眼睛炯炯有神,端详着叶拂衣与穆韵鸿的面相,啧啧称奇。
他装模作样的高人风范,让叶拂衣两人心中不断哂笑。
当今之世,就连真正的玄门中人,能看穿叶拂衣与穆韵鸿两人底细的都少之又少,更遑论他这毫无术力修为的江湖骗子。
半老卦者看了一阵,笑呵呵地对叶拂衣道:“这位小兄弟,眉目清秀,一身贵气,很明显久居人上之人。想来家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