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晚亭手掌缓缓陷落在褚时飞胸膛中的时候,不等圆婶出声,叶拂衣已经动了!在此时满室纠结纷乱,粘稠如胶的地力之中,也只有他与圆婶两人才能活动自如。
叶拂衣一出手便是“丝雨”!
精纯无比的混沌真元从天殛雷竹之中奔腾涌出,竿影化做漫天雨丝,一而二,二而三,三而十,十而百千万!
每一道雨丝中都灌注着叶拂衣体内精纯无比的混沌真元,“丝雨”绵绵密密,间不容发,如网如罩,如潮似浪,朝慕晚亭身前涌去。
见叶拂衣已经出手,圆婶立即盘膝端坐在楼梯上,双目微闭,浑身术力沸腾,手中法诀变幻,化做道道残影,疾速往叶氏医馆地面打去!
她只有先解决了慕晚亭布置下的地力叠加术与断水分刀局,才能结合所有人的实力齐心合力与他一拼。
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叶拂衣能够拖住慕晚亭片刻,好给她争取到解开这座风水奇局的时间。
慕晚亭毫不在意圆婶此时的动作,更是看都不看漫室翻腾席卷而来的绵绵“丝雨”。
他歪着头,看着叶拂衣手中的天殛雷竹,倏而轻轻咳嗽了一声,低低问道:“你的天殛雷竹是那个女人给你的么?”
“女人?什么女人?”叶拂衣心中疑虑大起
,他的天殛雷竹是叶天士传下的,当然不是什么女人。
“原来你不并知道。如此也好,倒也免得我手下留情。”慕晚亭笑了笑,身形不闪不避,脚下微微一动,在万千重叠加绵密的竿影之中,精准无比的抓向天殛雷竹本体。
他自从进入叶氏医馆之后,说话口气,行事动作都显得十分斯文恬静,舒缓优雅,然而此时这伸手一抓,明明看上去简单无比,却偏偏令叶拂衣避无可避。
“小伙子,给我看看可好?”慕晚亭轻声道,五指状若钢钳,已经紧紧扣在天殛雷竹上,顺势向后一拉。
“嘭!”只一个照面,满室“丝雨”已然被破!
“嗯……”伴随慕晚亭手下这轻轻一拉,叶拂衣浑身气血猛地向上涌来,满口鲜血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单单只是慕晚亭这随意伸手一抓,叶拂衣已经觉得自己体内五脏六腑,乃至浑身鲜血都要被他这轻巧一抓抓出。
“这人实力太过强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叶拂衣心中念头急转,手腕一振,透明鱼线瞬间向慕晚亭飞去。
“唉,小伙子,这道透明鱼线是我宗内事物,你偏偏要拿着它来对付我。岂非可笑之极?是了,这道透明鱼线可不是寻常外卖之物,是谁给你的?是婉儿?还是
小公主?”慕晚亭手势微紧,天殛雷竹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夺去。
至叶拂衣下云盖山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轻轻巧巧夺去手中天殛雷竹。
叶拂衣“蹬蹬蹬”倒退数步,脸色惨变,胸中沸腾气血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唐筇藜脸色骤变:“拂衣!”她被困在粘稠地力当中,完全动弹不得。
慕冷竹陈斩衣云胡等人尽皆大惊失色,叶拂衣的实力他们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慕晚亭的手下,却是连一招都走不过。
此人之强,绝对不在叶天士与林远枭等人之下。
叶拂衣缓缓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手抚着胸口,满面苦笑:“吃饭的家伙都被你夺去,完全没有戏唱。这位前辈大叔,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们所有人?”
慕晚亭见叶拂衣已经不再动手,倒也不继续进攻,手指缓缓在天殛雷竹上滑过,眼睛却是望着门外愈来愈紧的瓢泼大雨,轻声道:“你们是我女儿的敌人,当然也就是我的敌人。更何况她还断了一条右臂,我要你们的命,又有什么好出奇?”
“小伙子,要怪,就怪你们不该与我女儿为敌。就算你是叶天士的嫡亲孙子,今日也难逃一死。”慕晚亭笑了笑,听他的
口气,像是同样也认得叶天士。
一直在克制体内血疾爆发之力的白秋桑,猛地睁开双眼:“慕婉的手臂是我撕下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便是,与其他人不相干!你放他们走,我赔你一条命!”
“不相干?不,不,不,小丫头,你不懂得,相干的很哪。”慕晚亭缓缓朝白秋桑摇摇头。
他一手柱着天殛雷竹,慢慢走去慕冷竹身边,目光森寒盯着她的面容:“小公主,昔年我与令舅争夺宗主之位,就连亲生女儿都不敢相认,留她在圣宗给你为奴为婢,侍奉你穿衣吃饭,洗脸梳头,周周道道。你是不是觉得被她伺候的很过瘾很舒服?你又知道不知道,我看着她侍奉你的时候,心中有多难受?”
慕冷竹终于模模糊糊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她还在儿时,隐医圣宗宗内的确是有过一场巨大变动。
原来的大长老与二长老换了人,就连修为高绝的外祖父也是在那场变故中过世。
“你,你是原来的那位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