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与唐筇藜并肩站在叶拂衣身后,默默关注着黎原铭治疗情况的慕冷竹倏而开声,朝那三名西医泰斗微微而笑:“这么大的雨,不要跑来跑去让患者再多受一番折腾。你们不是不相信么?我现在就能证明他已经完全痊愈,行动自如!”
那名西医台泰斗扭头见是说话的一名年纪轻轻,眉目间英气勃发的女子,从鼻翼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年少无知,浅薄妇孺,你又凭什么证明?”
慕冷竹目光骤然变得森寒,启唇冷笑:“单单就凭你这句无知妇孺,错开今日,我保证你满口之中连一颗牙齿都不会剩下!”
她自幼生活在隐医圣宗,贵为小公主,几时有人敢如此言语轻慢于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名西医泰斗一张老脸登时涨得通红。
慕冷竹懒得再去理会他,越众而出,快步走近那名患者身边,对他温和一笑:“这位大哥,现在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很好,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现在什么都好,浑身都是劲。不过,我没有穿衣服……”患者看着慕冷竹眉长入鬓的面庞,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云胡!去医馆拿一套衣服来,给这位大哥换上!”慕冷竹朝人群中扬声叫道。
“马上!”云胡直接跑进医馆,取了一套陈
斩衣的换洗衣服来。这患者身体瘦弱,要穿他的衣服可是不合适。
云胡帮患者换上衣服,轻轻掀开薄被。
“那么,你现在随着我做一套动作,给别人看看你的病到底有没有痊愈,好不好?”慕冷竹的声音极轻,却极其柔和。
云胡刚想去扶那名患者下床,慕冷竹微微摇头,任由他自行翻身落地。
“这位姑娘,我要怎么做?”患者问道。
“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手脚都会有些不灵便。你跟我来,活动活动就好。”慕冷竹笑道。
跟随着慕冷竹的动作,患者将卧床已久的身体舒展开来。慕冷竹教的他的是一套《华佗五禽戏》。
渐渐,患者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圆滑。
慕冷竹收住势子,对那几名西医泰斗冷冷一笑:“这是一套《华佗五禽戏》,你们都看见了?这位患者大哥连续练完,可没有半分不适。”
在场中人眼皆不盲,很明显这套《华佗五禽戏》绝对不是一个身染重疾,奄奄一息,躺在移动床上等死的人能够做到的。
“谢谢老神医救命大恩!谢谢这位姑娘!谢谢神医叶氏医馆!”患者“扑通”一声,双膝跪在黎原铭身前。
--因为他的病情严重,久住icu中,早已举家是债,再无余钱诊治,今日若非是黎原
铭出手救治,留在医院必死无疑。
黎原铭扶他起身:“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刚刚这位姑娘教你的五禽戏可别忘了,每日清早练一遍,可以强身健体。云胡,送他出去。”
患者千恩万谢的离开,连眼睛角都没有扫过那三名西医泰斗一眼。
人群后方,叶拂衣轻声问刚刚巡视完整条学院路的穆韵鸿与陈斩衣麻雀三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麻雀呵呵笑道:“叶少,还真有胆大的,刚刚陈二哥亲自拆除了两枚炸弹,但是,没有看见安防炸弹的人。”
陈斩衣是云胡师弟,所以麻雀称呼陈斩衣为二哥。
“什么样的炸弹?现在在什么位置?斩衣你能不能分辨出来,那是来自华胥军警界制造,还是来自西洋?或者是安南,东南亚?”叶拂衣皱着眉头问道。
隐医圣宗之人果然胆大妄为。
“应该自家土制的,威力不小,暂时分不出具体产地。我取了下来,放在学苑路转角那间空屋子,就是原来卖糖油粑粑的小吴老板家。叶少,你过去看看。”陈斩衣轻声道。
黎原铭来到叶氏医馆之后,早已将小吴与沈老两名暗子都撤走。那间糖油粑粑小店,早已搬空。
“好,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叶拂衣抽身便走。
人群之中,又一
架移动床缓缓推出来,上面同样是一名从icu中转出来的生命垂危的病人。
慕冷竹脸色霎时铁青,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三名西医泰斗:“又是一名从icu中强行拖来的患者?!同为医师,我深深以你们为耻!在你们心中,除了争名夺利,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医者仁心?”
黎原铭白须飘飞,纵声大笑:“冷竹!说得好!他们根本不配做医生!不配这一身白大褂!”
--无论隐医圣宗的高层怎样谋划长生之力用人身活体做实验都好,在隐医圣宗之中,依旧有那么一群医师医士,在心底无论如何坚守保持着那一道难以逾越的底线。
当初死在林城的范老师是如此,他明知必死,也要用自己配置的凉茶缓解沾染长生之力的无辜学生痛楚。
藏身龙井巷二十年的老李头明知事泄便是身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