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无一人的云氏别墅,叶拂衣稍微休息片刻,拿上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准备将开回来的车还给胖老板娘后,即刻启程去天南点苍,与云胡等几位兄弟汇合。
胖老板娘适才虽然说过庆云山动不得点苍分毫,但是叶拂衣想起昨日看七位老爷子临行前的气色,那眉间隐现的一痕晦涩青烟,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还是自己亲身走一趟的好。
藏在高楼大厦丛林之后的苍蝇小馆,与当日同唐筇藜去吃饭的时候一模一样,大白天都开着白炽灯。
此时午市将过,店里生意依旧很好,数桌还没散去的客人,吃得满脸通红,一桌狼藉。
一片喧嚣。
胖老板娘在后厨忙碌做菜,那只毒素去尽,已经精神恢复的狸花猫蜷着爪子,蹲在玻璃柜台上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看店。
见叶拂衣进店,将胖胖的猫头一偏,从玻璃柜台上缓缓踱步而来,一张大猫脸塞在叶拂衣掌心蹭蹭,然后继续揣着双爪趴下。
它当然还认得给它治伤的叶拂衣。
叶拂衣也不进去后厨找胖老板娘说话,随手将那枚车钥匙塞在毛茸茸的猫爪子下,摸摸圆滚滚的猫头,朝厨房位置轻声笑道:“老板娘,多谢了,再会。”
--很多事,其实不要说得太过明
显,大家彼此心照就好。
午后的秋日艳阳依旧温暖。
林城机场人来人往,与昨日云胡等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叶拂衣心中的疑虑却是越来越重。
胖老板娘真的仅仅是为了一只猫就咬死神秘苗疆人不放?还是那已经离开的几老仍在暗中关注着他的行踪?
几老究竟为什么离开?除了让他们兄弟成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叶天士又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
叶拂衣坐在候机大厅中默然出神。
正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小神医,怎么是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叶拂衣转头看去,一群戴着墨镜的西装大汉簇拥着一名老者,正朝他走来。老者身边还有一名若论容貌几乎能同唐筇藜、花隐叶两人并肩的美女。
“蔡老先生,这么巧?”叶拂衣连忙从座椅上起身,伸出手去与蔡定平相握。
“我来林城看一位老友,现在准备回帝都。叶小神医,你呢?这是要去哪里?”蔡定平满脸和蔼微笑。
“去南诏城旅游,顺便四处看看。”叶拂衣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去帮点苍打大架。
“是了,昨日你让我看得那种纹饰有答案了。但是那八个字我还没有研究出来,倒像是一种失传已久的
苗疆咒言。叶小神医,这里人多眼杂,不好交谈。你来候机室,我们再做详谈。”蔡定平握着叶拂衣的手亲切笑道。
他身旁那位容颜绝世的美女却是微微皱眉:“爷爷,这人就是在冀州岛航班上给你平复心疾的华胥中医?看他的样子也不能是坐头等舱的人,怎么跟咱们去候机室?”
叶拂衣此时穿的依旧是一身简单月白唐装,黑色手工布鞋,的确不像是坐头等舱的人。
“萍萍,你怎么跟叶小神医说话的?他就算不是头等票,难道我就不能带他进去候机室室?不过花点小钱而已。”蔡定平皱皱眉头。
蔡萍萍出身名门,眼界奇高,万人难入她目。全盘西化,对所谓的华胥中医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鄙夷,所以她对叶拂衣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我早就说这人过在飞机上救爷爷是别有用心,这不,才过几天就有事求上门来。哼,华胥中医,大抵如此!”蔡萍萍半分不掩饰她对叶拂衣的轻视,两片薄薄朱唇所吐出来的话,更是尖酸无比。
叶拂衣不由眉头暗皱:“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不过才初次见面而已,又没人曾经得罪她,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恃美行凶?”
只是他此时有正事要问蔡定平
,也懒得将这位趾高气扬的蔡萍萍放在眼中,从随身暗袋中取出自己的机票在手中轻轻一扬。
--他临时才来机场买票,时间较紧,经济舱与商务舱的机票都已售罄,正好,也是买的头等座。
“哼!爷爷,我们走!明明有头等机票,还要故意坐在大厅里,装作偶遇,居心叵测!”蔡萍萍眼光飞快掠过叶拂衣手中的头等机票,从鼻翼里再度轻轻哼了一声,扶着蔡定平就往前走。
候机室的确比人来人往的大厅要安静甚多,叶拂衣与蔡定平坐在一个隔出来的包间里,早有侍应生送上热茶与咖啡。
蔡萍萍却是沉着一张俏脸,远远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她对眼前这个明明年纪甚轻,却偏要穿着一身老气横秋唐装的年轻人,仿似有一种天然的恶感,不知从何而起。
“蔡老先生,那些纹饰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叶拂衣给蔡定平倒上一壶杯茶,轻声问道,连眼角都没有扫过蔡萍萍一眼。
“